楚淮安态度上的转变,连一旁的念相思都吓了一跳。
还以为他真是因为皇帝驾崩一事,而心伤。
哪曾想是为了支开黄公公,好让秦小冬来查验啊?
许是察觉到了念相思讶异的表情。
楚淮安面露无奈,低声同她说着:“连夫人都能有所怀疑,本王还察觉不到吗?”
“那御医可发现了什么?”念相思问。
楚淮安摇了摇头。
这才是让楚淮安觉得最为蹊跷。
御医口供一致,但皇帝的身体一直没有什么大病,怎么可能来得如此突然?
“王爷!”
这时,秦小冬低声惊呼。
楚淮安和念相思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踏前一步,向秦小冬询问着:“可有发现?”
见秦小冬撩开了皇帝的长发,在后颈偏上的脑部有一个细微的针孔。
“此处有个针眼。”秦小冬说着。
这个位置极为隐蔽。
若没仔细点检查的话,还真给错过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如何才能验出其中蹊跷?”楚淮安向秦小冬询问着。
这时,秦小冬却面露为难。
“若在不损坏遗体的情况下,怕是只有找到凶器,才可分辨皇上的死因究竟为何。”
这细微的针眼,若只是一根银针的话,找起来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哪有这么容易?
更何况,事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六个时辰,凶手完全有足够的时间销毁罪证。
“验吧。”
“啊?”
楚淮安冷不防的一句,顿时吓坏了秦小冬。
这可是圣上的遗体啊!这……这怎能……
“既然已经能确定皇上之死乃他人陷害,唯有找到真凶,才能让皇上安息。”楚淮安静看着被白布披身的遗体。
他相信,比起一个完整的遗体,皇帝更希望他能找出幕后真凶,还他一个真相。
“你尽管大胆做你该做的事,剩余的一切,皆有本王替你兜着。”楚淮安再次将视线落在了秦小冬的身份,一脸认真。
秦小冬惶恐,还是觉得此事欠妥,再次劝说着:“王爷,此事若是怪罪下来,整个王府都要备受牵连的……”
说着,下意识地又朝念相思看了一眼。
这件事怪罪下来必当牵连整个王府,当然也包括念相思。
楚淮安侧过脸来,一并看向了她:“怕吗?”
念相思看着面前这两人,最后将视线落回到了楚淮安的身上,反问他:“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楚淮安眼底微敛,以同样的语气反问秦小冬:“王妃都不怕,你怕什么?”
秦小冬认真地看了两人一眼,默默从身上的药箱里,拿出了一把砭镰:“那小的,就开始了……”
……
次日。
大殿之下百官齐呼万岁,跪地拥立新帝登基。
声如洪涛,响彻四方。
在黄公公的搀扶下,身披龙袍的楚竞,缓步走上了大殿,身坐龙椅之上。
但。
“皇……?太后您这是何意?”
楚定平驾崩,新帝登基,慕容皇后便顺势成为了当今太后。
可当众臣见着她与新帝平坐在龙椅上时,各个的脸色显然都不太好。
女子不可摄政,即便是当今太后,自然也要退于朝堂之后。
她今日此举,无疑就是在挑战皇室的权威!
“新帝年幼,哀家作为新帝的母亲,辅佐新帝,有何不妥?”慕容太后笑了笑,坦然地坐在这龙椅上,面对大臣的质疑,依旧面不改色。
这时楚渊身后的郝勇更是直接站了出来,极为不悦地斥责着:“自古摄政岂能有女子!”
皇后冷笑。
“呵,皇上都无异议,何须你在这儿对哀家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