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张余目光狐疑，聚焦在对面一栋楼里。
与背后热火朝天的工地形成鲜明对比，对面楼边杂草丛生，一看就是一栋烂尾楼！
奇怪的是此时楼下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围聚在一个火堆旁，有人弯腰，有人跪拜，不停往火堆里加着些什么东西，这是在……烧纸钱？
正常人的心态，此时应该是极为避讳这些东西，然而张余反而撑起下巴，饶有兴趣的愣愣盯着前方。
他从来不觉得鬼怪可怕，因为你害怕的每一个人，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亲人啊！
他只是有些好奇，这些人怎么会在这里祭拜！
“啪！”
老人颤颤巍巍把一碗面放到桌上。
“小伙子，别看了，趁热吃吧，唉……”
张余惊诧的望向老人佝偻的背影，在她转身的刹那，分明也闻到一丝淡淡的香烛味儿！
虽然心中猜疑，但四溢的面香诱惑，显然远远大过香火味儿的诱惑，张余俯身狂吸一口，暂且放下杂念，神情专一，心中默念；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欧耶！”
成功转移注意力，每天给自己洗三次脑，哦，不，是打气！
张余觉得，日子这样过才稍微有点儿盼头嘛！
穷归穷，但自己吃得多啊！这也算是一个人优秀的一种表现……吧？
风卷残云，悉悉索索，虔诚中带着一丝狂野，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碗见底仅需秒五！
张余幸福的拍着肚子，准备叫老人收钱，转身后神情却一愣，就见老人出神地望着对面烂尾楼，脸颊不知何时竟淌满了浑浊的泪水，消瘦的身体支撑在推车上，摇摇欲坠！
“阿婆？阿婆！”
张余一惊，担心老人真的摔倒，连忙打断！
不过他并没有寻根究底的意思，自家门前的雪尚未扫尽，哪还顾得上别人瓦上霜，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嘛！
并不想多事，只是单纯上前想要扶一把，不料老人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和倔犟。
“没事儿，没事儿，这身板还撑得住，谢谢你年轻人，让你见笑了，这人老了呀，手上不能闲，手一闲了，心里就空落落的！”
呃……阿婆，保重身体，面……多少钱？
张余终究还是扶着老人坐在小板凳上，目光下意识向对面瞥了一眼。
不料老人坐下后，似乎依然沉侵在自己的情绪里，颤抖的声音喃喃道：
“个人！整整条人命啊！年轻人，你说……你说他们怎么就会平白无故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