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样的话,那瓜怂的一身才学,又是跟谁学的?
他抿了抿嘴,开口问道:
“玄龄以为如何啊?”
“臣以为,此诗当传颂天下,让世人皆知陛下体恤万民的仁德!”
不错,果然深得朕心!
这时候一向喜爱诗词的高士廉,也出列问道:
“恭祝陛下喜获华章,不知写就如此传世佳句的,又是何许人也?”
“是啊,如此诗才真是少见!”
“谁能有如此大才啊?”
“难不成是魏王殿下?”
“听说魏王殿下刚刚编写完《括地志》,或许是有感而发吧!”
李世民看着底下人交头接耳,不由失笑道:
“先不着急,来人,将这卷手书拿给众卿家看看。”
说罢,李世民随手掏出了一卷书轴,交给了身旁的公公。
高若麟弓着身,双手捧卷,下了台阶。
打开书卷后,在文武百官面前缓缓走过。
嘶!
“此书……同诗文,竟是一人挥就?”
“这种书体真是前所未见啊!”
“似隶非隶,却又中正雄浑!”
“这是……开一代之新宗吗?”
“什么玩意?跟俺写的也差不了多少,要不让俺拿回家比比?”
“去,就你这心思,连俺都看出来了!你给俺闪开,看不见了!”
“啧啧,笔画丰腴,结体宽博,气势恢宏,当真是了不得啊!”
“端庄饱满,正气雄伟,这才是我大唐气度啊!”
除了卢国公程知节,转溜着眼珠,发出了一声不和谐的怪叫,
继而被鄂国公尉迟敬德扒拉到一边去之外,
所有人都被这幅字震撼了!
特别是毕生研习书法的诸遂良,萧瑀,以及房玄龄和杨师道等人,
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眼睛直勾勾盯着书卷,浑然不觉地亦步亦趋,紧跟在高若麟旁侧。
就在这时,大殿里传来了李世民的幽幽问话:
“你们说,若是这样的人,入朝为官,朕该赐个什么官?”
等等,陛下刚才说啥?
赐官?
单凭这首马屁诗就要入朝为官?
好吧,
此子诗书双绝,确实冠绝天下!
可是这官帽子,是不是扣的也太轻松了点!
群臣们瞬间清醒了!
惊愕过后,
脸上不由多出了几道黑线!
能站在朝堂上的都不是傻子,
大家都是吃公家饭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竞争!
而且还是如此大才之人,
回头爬到谁的脑袋顶上,都不好受啊!
“此事还望陛下三思!”
铁憨憨魏征,毫无意外地站了出来,肃然说道:
“臣以为,陛下切不可将诗才与治世之才混为一谈!”
嗯,倒是也有道理!
此时房玄龄也站了出来,
“臣附议!”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不过此人既能做出如此文章,想来定是仁厚爱民之人,
陛下既爱其才,
不如让他先从小事做起,
若真有治世之才,等有了功绩,
陛下再行提携也不迟!”
“房公这话说得在理!”
“是啊,褚侍郎不也是从起居郎开始做起的吗!
他的书法也是当世无匹啊!”
看到房玄龄又当起了和事老,李世民哂然一笑。
呵,想法是好的,
可是你家那瓜怂儿子他不愿意啊!
一想到房遗爱的百般推拒,
李世民顿时一阵头大。
不过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给房俊安排个什么官。
本来还想借此机会,让群臣们商议一下。
结果没想到还是毫无头绪。
既然是他房玄龄的儿子,那就让他自己回家解决。
那瓜怂想要做什么官,跟朕不好说,跟你这个亲爹还不好说吗!
想到这,
李世民挥了挥手,说道:
“那这事就交给玄龄吧!
此人便是你家次子,房遗爱!”
额贼~
是那瓜怂?
群臣们集体傻眼了,
大殿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只有房玄龄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
像被雷劈了一样,独自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