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
在最前方的魔物即将把尾钉刺入拉斐尔的身体时,长长的尾钉突然在她眼前扭曲,继而寸寸横断,切面整齐光滑的像冲压机床般的工艺。
向拉斐尔扑来的魔物群被定格在这一刻,闷脆如玻璃破碎般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随后,惊人的柔软便将她揽在怀里,温热的液体也流到了拉斐尔的手心。
路悠见拉斐尔脱离了危险,一个纤细窈窕的黑影将她裹住,自己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快来这里...”
轰!
没等路悠把话说完,黑影就带着拉斐尔连同他一齐猛的撞入了摇摇欲坠的电梯井。
这一撞本就把路悠撞的七荤素,而突然传来的巨力,又让电梯承重梁轰然断裂,突然传来的失重感让路悠下意识的握住了身前的一抹温软。
“嗯呢~”
一声嘤咛随着电梯的坠地传来,让路悠稍稍清醒,在他身前,留着栗色长发的女人慢慢抬起头来,云墨色的眸子透着动人心魄的美感,素白的玉手按在他的胸膛上,皓腕上的伤口还未愈合,鲜红色的血液十分刺眼。
“我是手滑,我道歉,但现在这里还有一头魔狼,我们得联手...”路悠一边解释,一边尝试着站起来,瞥了一眼四周,昏暗一片,他知道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
“嗯...我饿了...”
女人不顾路悠的搀扶,将他身边的拉斐尔挤开,一双长腿缠上,将路悠死死按在地上,天鹅般的玉颈越过他的肩头,鼻息轻轻的落在了路悠微红的耳朵上。
“你要干什么?”一瞬间的心境波动后,路悠瞬间警惕了起来,三柄距离最近的复刻兵刃,立刻将趴他身上的女人锁定;杜兰翰也从承重梁上取下巨剑,摆出战斗的姿态。
但没等路悠做出什么实际动作,一阵滋滋啧啧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扭头一看,自己肩上的登山包已经被解开,面包、饼干这一些碳水食物被一扫而光,而罪魁祸首正在吧唧着嘴,在背包里不停翻找着。
“你...你先下来。”看到她没有恶意,路悠便轻轻的耸下登山包的背带,让她赶紧下来。
脱下登山包,女人仿佛就对他失去了兴趣,不再纠缠他,一门心思的享用着背包里剩下的食物。
“这这...这...”
看着满满一包的各种食物,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顷刻消失,路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再没有了吗?”
女人伸出粉嫩的细舌舔了舔嘴角,带着一丝失落,意犹未尽的说到。
“没了,没了。”路悠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要知道他背包里装的,那可是足够他们四个人吃三天的口粮啊,虽然路悠在复刻的另一辆陆巡越野车上存放了一后备箱的食物,但这架势,怕不是刚掏出来就没了。
“不对,你明明身上还有食物的味道。”女人秀眉一皱,以路悠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从地上站了起来,伏在在他身上,仔细的闻着,就像一只看到金鱼的猫,急不可耐。
“你...你你...快放开哥哥”拉斐尔看着贴在路悠身上,动作越来越放肆的女人,赶紧上前喝止。
“等等,请问,你是叫...苏棠依吗。”路悠见魔狼没有什么动静,用眼神示意奥恩格去配合无头骑士,保持警戒;自己看着身前的丽人,轻声温和的问到,声线竟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没有发现食物的苏棠依刚刚想要放开路悠,闻言后,抓着他衣衫的素手一紧。
“你认识我吗?”她惊讶的抬头看去,一张俊秀中带着些许书卷气的青年面庞,进入了自己的视线;他黑白分明的星眸中,好像有一抹隐隐的愧疚闪过,但自己却丝毫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路悠深吸一口气,企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深深印在脑中的却记忆不可抑止的涌上来;在末日降临的三天,自己独自一人藏在一个进口食品店里,大量的突变者在店外游荡着;在自己用烈酒企图将自己灌醉时,一道身影突然闯进店门,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竟是一个人,她速度极快的吃着货架上的食物,但传来的噪声也将突变者们吸引了过来。
疯狂涌入的突变者将货架撞翻,径直的朝着正在吃着东西的人影冲去;但路悠当时却没有做出任何要去帮助她的动作,反而将店面酒间的铁门直接反锁起来。
突变者的吼声、利刃割破肉体的声音、木质货架的破碎声,不绝于耳,在这期间,路悠也无数次想要出去帮助她,但心中的恐惧还是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直到几天后,军队扫荡城市时,他才畏畏缩缩的离开酒间,铁门外,尸骸遍地,猩红的液体洒满了整个店铺。
后来,他在安定区里浑浑噩噩的种了几个月的土豆,才勉强走出了阴影;与此同时,由于惊人食量与进食的速度,一位独臂却异常强大的超凡者的名号传遍了整个西京安定区—暴食者,苏棠依。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苏小姐,我有吃的,有很多、很多,等我们到达军区,我请你。”
虽然不知到面前的青年为什么突然煽情起来,但听到他还有吃的,苏棠依就开心的不得了,眉眼弯弯含笑。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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