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超怕。”
女孩圆圆的杏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眸光不见恭敬，只有狡黠，鬼精鬼精的。
徐以安低笑了一声，继续逗她：“那你怎么对我的称呼和对江景的不同？”
女孩声音软糯，对他说话时称呼都是“你”，对江景说话时是带着敬意的“您”。徐以安因为这一点，一直有些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的愉悦。但姜永宁叫江景“老大”，听起来含着寻求庇佑的依赖，就不怎么令人愉悦了。
姜永宁显然没想起这个称呼，眼珠子滴溜溜往上转着，思索了半天，有些纳闷道：“你想让我也那样叫你？”
徐以安嗯了一声。
“好吧。”
姜永宁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又张了张嘴，一个字没吐出来，再次合上了。这也太奇怪了，当着人面儿这么喊合适吗？这人也挺奇葩，能从这昵称里找到资本带来的快感吗？
徐以安挑了挑眉：“叫我一声老大就这么难？”
几乎是他开口的同时，软软的声音夹杂着清晰的话语，清亮的声线没有被他的话音覆盖。他清楚地听见了三个字——“徐扒皮？”
还是个难以置信的疑问语气。
徐以安气笑了，修长的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见过人喜欢被这么叫的吗？”
姜永宁听清了他的话后立刻狗腿地找补：“好的，老大。”
徐以安点了点头：“江景架子大，就喜欢被叫江总。”
他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姜永宁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抱拳：“感激不尽。”
又掌握一个社畜高级机密呢。
……
这个点正是晚饭时间，空气中都是食物的香气。北门美食街人头攒动，徐以安站到女孩后面，前边棕色马尾辫随着主人快乐晃动的小脑袋左右摆动，他无声地笑了笑。
姜永宁选了那家以麻辣闻名的四川火锅，薛恬拉着她和温离颜来过不少次。薛恬无辣不欢，姜永宁和温离颜吃不得辣，一开始两人都不愿意，被硬拖来后才发现原来这家店照着南方人的口味做了调整，也提供清汤锅，锅底一股淡淡的药膳味。
她要了一份鸳鸯锅，用手机扫了桌面的二维码，白嫩的指尖开始在屏幕上戳戳戳，戳完，姜永宁把手机双手奉上：“老大，你还想吃什么？随便点。”
徐以安接过她的手机，上面是点餐页面，他点开购物车，里面七八盘的东西全是肉类。
徐以安随手加了个娃娃菜。
姜永宁：“老大，你是不是觉得我请不起你？”
虽然我带不起你吃两位数一片的和牛，两位数一盘的肥牛还是可以的。姜永宁心里暗自嘀咕，毕竟老大你发的工资还挺丰厚。
“我吃的不多。”
一个人吃饭没有时间观念，徐以安常常是有了饥饿感才会点个外卖，有时一顿泡面就凑合了，更多时候忙着忙着就过了，甚至不记得自己吃了还是没吃。现在是正常的饭点，但不是他习惯吃饭的时间。
姜永宁神情凝重：“我吃的多。”
“嗯？”
“你不点别的，那你只有那盘娃娃菜了。”
言下之意，那七八盘肉是她的一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