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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疆有浩方(1 / 2)

大卫王朝北方有一个边城,名叫浩方城。浩方城里如今住着几千户丁口,其中有牧民,有常驻的商贩、也有塞内外做生意的散客,与之相关的贩夫走卒,歌舞娱乐等职业和相关人丁也因此兴盛。当然更多的是浩方城作为军事重镇,戍守边防的十万边军士兵。

浩方北城墙外五六百里疆域,原为鬼方肆虐之地,大卫建国以来北疆就是最大的边患。鬼方人每到秋天马肥膘壮、寒冬酷雪来临之际,就开始成群结队不断南下打劫,鬼方人称“打草谷”。鬼方人每次在边境打草谷,就如蝗虫过境,大卫的北地几乎寸草不生,吃的喝的用的,以及百姓,能带走都会被鬼方人劫掠一空。每次灾祸过后,北地是十室九空,到处是哀鸿遍野。

自打大卫王朝武威皇帝卫威登基后,文治武功、大卫国力大增。之后几多年里南征北战,赢得四方来朝、国内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武威十年大卫朝王与北疆鬼方族决战之后,皇帝卫威亲帅大军北进漠北两千里,击杀鬼方人无数,并亲自捣毁鬼方族龙庭。

大败鬼方后在长城以北建浩方大城和贝加和瀚海两卫星小城——统称为浩方城,三城环绕北疆贝加胡泊而建造、驻军六万。浩方城成犄角之势牵制北疆鬼方的异动,护卫关内安宁,生硬把疆域界限沿着北长城往北疆前推了六百里。即使北疆与鬼方族战斗再次爆发,也可御敌于国门之外。

不过,在武威皇朝的强大威压下,鬼方和大卫王朝多年来相安无事。当然除了小摩擦,至今还从未发生大的战争,人民生活倒也过得也太平安静。这原本战争前沿的北疆危城浩方城反而是一边祥和,自然两边的贸易也旺盛起来。

浩方三城其位置的重要性不用言表,故浩方的主将也与其他主帅等同。

鬼方异族虽然生性残暴,言而无信,但他们都有着共同点:就是敬畏强者,这犹如鬼方族的图腾信仰狼一样,在雄狮未倒下面前,狼永远臣服于雄狮。鬼方异族从此严禁各部落在卫威皇帝在位期间与大卫皇朝发生战争。

胜利往往青睐强者,规则总是由胜利者制定。

原本最危险的地方一下成了贸易兴隆之地,这让原本前途和命运不看好的浩方城将军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不过,自打有浩方城后,浩方城的将军主帅一直是柳城,字子厚,苍梧人士。同军袍泽又多称呼为柳苍梧。柳城,也是出身军人世家,父亲柳元汀,原来就是苍梧的守将——相当于现在市军区武警部队司令员。柳元汀因曾经平定黔西土族头人勾结象国的叛乱有功,被阴封为三等伯,但后来又不幸于南疆战死,还被奸人中伤其轻敌冒进。柳家一度家道中落,门可罗雀。真相大白后,朝廷恩典柳城以此继袭了爵位后,柳家的声望才稍有起色。

皇帝卫威亲自讨伐鬼方期间,柳城坚决请战,并蒙受皇恩浩荡:亲自批复为皇帝军帐前任随大军参谋行走(也就是普通参谋一职)。后又都统一旅,屡次打败鬼方军队,屡建奇功。所以柳城仕途一路顺风,从御前参谋军机的普通随员到校尉,后提任偏将,副将,官位一路飙升到大帅。

天下没有永恒的和平协议,为防止鬼方异族反叛。讨伐鬼方立下功绩卓越的柳城就此被授为浩方将军,奉命坐镇北疆浩方城。当然也说明这柳城简在帝心、进入皇帝卫威的法眼!

要说这戍守边塞的一员大帅,当时不一定会落到跟脚不算深厚的柳城身上。关内随便一个权力职位,都是各方权贵博弈的结果——当然皇帝是权贵们灯塔中最靓的那个仔,也最有发言权!

那些顶尖的权贵豪门都不愿子弟来这苦寒冷之地,何况鬼方异族虽然大败,但实力犹存。加上鬼方族其在历史上名声很是不好。就算再用多少的财富也喂不饱鬼方这头豺狼,一到秋冬之时,常常反复无常撕毁和平协议,纵马南下劫掠。指不定哪一天这浩方城又会成为尸山血海的炼狱,权贵子弟多愿意待在关内享受这盛世繁华的歌舞升平,所以柳城就任北疆浩方城主帅一职,当时并未受到多大阻力。

柳城深感皇恩浩荡,愈发励精图治,苦心经营浩方三城。十年来,北疆浩方城管辖的疆域不断往草原扩大,无论政治还是军事都经营得有声有色。鬼方那些心怀叵测的部落头领稍有异动,无不被柳帅杀得血流成河。在那些心怀鬼胎的鬼方族被杀得人头滚滚后,这些鬼方的野心家才怕了,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只好老老实实和大卫王朝做起生意,再也不敢干那些杀人劫掠的勾当。

柳帅眼见北疆足够稳定,这才派人回苍梧之地将夫人和七个孩子接了过来,以免常年受相思之苦。柳城夫人为国姓卫,名幼枫。柳夫人娘家不是直系的皇族,但也是出自皇族旁系血脉受封之地苍梧州陵园县的春林候府。春林侯府按直观的说法就是往上推五六位大卫皇帝才有的皇族直系一说,也就是农村出五服说口一样。

柳夫人贤惠端庄,明达晓理,全无豪门那种飞扬跋扈。这也与春林一皇族血脉日渐淡泊,愈发远离中央权柄有关,但相较于当日落魄的柳家还是柳城高攀了春林候府。

可卫幼枫嫁入柳家后,无论是新婚还是这十多年来的夫妻生活,她都是恪守女德,对丈夫敬爱和顺从。来到北疆后,她平日里对丈夫政务和军务从不干涉,一心向佛,除了诵经外,对几个孩子也无比疼爱。只要柳城从外忙完军务回来,一定能为柳大帅放上大桶温水,亲自擦拭柳帅身上的污垢,荡涤内心的疲惫,终年如一日从不假手她人——这也是柳城大帅无比敬爱夫人卫幼枫的原因。

在古代一个茶壶能配六个茶杯的时代:社会上存在着稍有些权势的男子不娶几个小妾都不好出门的恶习,更有甚者小妾还可以在权贵间随意交换和赠送,妇女们的地位那是极为低下的。可柳城这个新近豪门权贵却有些另类:这么多年来,作为北疆边陲重镇的一方大员的柳大帅,身边的妻妾只有柳夫人一个。京城的权贵们打马吊还常常常言语不屑就此打趣道:“你这不是象柳城——单调呗!”

柳城在权贵们口中就是个气(妻)管炎的代名词——形象很是不好,众人完全忽视他的赫赫战功。忽视了他十年如一日,坚守在酷寒之地,才有关内的莺歌燕舞、醉生梦死的生活。

不消说其他人背后的非议,就连柳夫人也曾伏地就请柳城纳妾。柳夫人口中恳切地说道:将军爱怜奴家,怕奴家受新妇之苦,妾感激涕零。但将军乃是边塞一方大帅,不明理的人背后恐说将军的是非——说堂堂边陲大帅乃是惧妻的懦夫,而为妻就是那个不准大帅纳妾的悍妇,那奴家就罪大莫及了。

柳城哈哈哈大笑道: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人说贤能者必招人妒忌,古人诚不欺我。你为我生下几个乖巧灵秀的娃儿,军伍中为夫也步步高升,这全赖夫人在后院打理有方。人说妻子贤惠,必定旺夫,家和方能万事兴盛。我柳城何苦再找外人掺杂其中,整日为家事烦扰。

柳城遥手东指远方的北加而大湖郑重说道:“夫人休劝,就如那北加而湖虽汇水万丈宽,我却只取一瓢饮。”

得夫如此,何憾此生,柳夫人嘤咛一声扑入柳帅的怀中。帅府内院里刹那间春色满屋,无尽的柔情蜜意,此处妙处无以言表,非亲身经历者难知其中三昧。帅府主人柳家夫妻举案齐眉,家庭和睦,家主柳城又身居要位,真算的是大卫王朝中良范成功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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