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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左膀右臂 下(1 / 1)

?“是小俊回来了吗……”随着声音一起出来的还有穆俊那个在记忆中难得回来一次的老爸的身影和一阵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过了的饭菜的香味。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穆俊一下子有点呆了,楞楞地喊了声:“爸……”就再也没有下文了,不自觉地把头低了下来。

穆秀林看着眼前楞住了的儿子,看着比自己已经高大许多的儿子,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唉~,看来那个人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太忽视自己的孩子了,搞的现在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竟然没话说,难道我真的这么失败吗?唉~~至亲如陌路,我真的做错了啊。

“来,小俊,快把书包放下,马上就能吃饭了,今天我可是烧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蹄膀和番茄炒蛋哦,快,书包给我,你去洗洗手,我们就可以开饭了。”穆秀林接过了穆俊的书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又进了厨房,关上门进行自己刚刚没有完成的工作。

穆俊呆呆地看着已经关上了的厨房门,大脑一瞬间当机不能运转,没想明白平时就连过年都没什么时间在家的老爸,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家里?想了一会没想出原因来的穆俊于是放弃了这种死脑细胞的事情,去浴室洗手准备吃饭了。

洗了一把脸,在毛巾上擦干了手,穆俊走出了浴室,看到的是穆秀林正在一盆一盆往客厅的饭桌上端菜,从来都是吃客饭外买的穆俊看到了眼前雾气腾腾地饭桌,感觉就好象在梦里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的时光,想了想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时间家里的厨房没有烧过火了,也记不得有多少时间,客厅的饭桌上没有再摆过饭菜了,现在自己竟然又亲眼看到了,穆俊忽然感觉原来冷冷清清的家好象有了点温暖,让他的心热了起来。

端完了最后一盆菜,穆秀林拿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饭走出了厨房,放下饭碗,抬起头想叫穆俊吃饭了,却看到穆俊正眼睁睁的在看着桌上的菜发呆,然而从他的眼神里,分明流露出喜悦的神情,这个发现再次让穆秀林感到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做得错了?原来自己孩子需要的快乐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自己真的剥夺了孩子的快乐了吗……

很快地穆俊从失神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当然穆秀林比他更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怎么说都是老子,当然比小子厉害点,所以穆俊没有发现他老爸刚刚看了他,还以为自己刚刚的失神没有被注意到,不觉有些伤心,以为老爸都不关心自己。

“来,小俊,坐下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冷了就不好吃了。”穆秀林想穆俊推过一碗饭,夹了一块精肉在碗里笑着说,“来,这个是你喜欢吃的红烧蹄膀,我今天已经烧了好长时间了,你尝尝,看味道进去了没?也评论下老爸的手艺退步了没?”

还沉浸在自己小小伤感中的穆俊慢慢地坐在了穆秀林的对面,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碗饭,默默地吃了起来,只是“恩”了一声来会应穆秀林的话语。

见穆俊没有说话,穆秀林也找不到话来接口,于是不得不按下原本想好的在吃饭的时候和穆俊好好聊聊的念头,也低头吃起饭来,不时的夹点菜放进穆俊的碗里,心中决定在吃完饭后再开口。

一顿晚饭就在两父子闷头吃饭中默默地完成,当中除了碗筷偶尔的碰撞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出现,场面沉闷得如同两个陌生人在同桌吃饭,而不是亲父子。

然而并不是两人不想开口,恰恰相反的是,两人都有话要说,却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么说,从哪里说?太长时间的没有交流,让本来应该是至亲的两个人变成是熟悉的陌生人。(其实,中国现在的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孩子与父母亲的代沟是这么形成的?就是在长时间的不交谈当中形成的,虽然天天在一起,然而心里的距离却有万里之远!发发牢骚,大家不要见怪~!^_^)

终于一顿并不快乐的晚饭结束了,穆俊收拾起了碗筷,拿去了厨房放水浸着,准备等等洗掉,再把吃剩下的饭菜都端进了厨房,最后拿来了抹布,将桌子上残留的一些垃圾清理掉,整个过程非常熟练,说明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穆俊第一次做了。

默默地看着穆俊做着这一切的穆秀林,心中五味杂沉,即为自己孩子如此懂事而高兴,又为穆俊会这些原本不该他现在会的东西而伤怀,内心矛盾重重,几次想开口叫过穆俊聊聊,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干坐在椅子上看着穆俊。

做完了一切,穆俊洗了洗脸,对仍然坐在椅子上的穆秀林说:“爸,我写作业去了。”说着准备进自己房间,但是被穆秀林突然冒出的一句给叫住了。

“小俊,你很喜欢篮球是吗?”穆秀林听到了穆俊的话,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于是他选择了自己认为最能开口的话题说道。

“恩?老爸,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穆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

“没什么,突然想到的,”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穆秀林继续说,“能过来坐会吗?我们父子两好久没说过话了,今天聊聊好吗?”

“恩”了一声,穆俊走了过去坐在了穆秀林的旁边。

“小俊,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很喜欢篮球?”穆秀林又问了一遍。

“是的,我很喜欢。”穆俊看着自己的父亲,坚定的回答。

“哦,”穆秀林沉吟了一会,有问道,“你妈妈去世之后,你好像都没有真正开心过了,爸爸我工作又太忙老是没时间在家,你一定很不开心吧?”

“还可以,习惯就好了。”

“唉~~~~~,打篮球的时候你开心吗?”穆秀林的话题突然又转了回来。

搞不明白父亲想说什么的穆俊只是点点头,“恩”了一声,没有说话,穆秀林就接着说:“初中的时候爸爸让你不准再进篮球队,你有没有生爸爸的气?”

“没有,而且是我自己发誓的,不关你的事。”穆俊低声地说。

“小俊,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里没有温暖?你不用回答,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今天我回来之后才发觉,原来这个家已经不能算个家了,它现在和一个旅馆没有任何分别,我知道,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其实当年你妈妈死的时候我和你好一样也不在她的身边,原来我都以我要工作来做借口,推卸责任,让你承担了所有的过错,其实我才是最不应该的,你妈妈死了以后我都没明白过来,家庭和工作哪个比较重要,直到今天我才了解到了,原来亲人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今天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这让我很难过,也让我清楚的认识到了我原来做的事是多么的愚蠢,小俊,我现在告诉你,你不用再遵守那个誓言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如过你想加入篮球队,你就去参加,爸爸我支持你。”

穆秀林的一番话让穆俊突然无所适从,结结巴巴地说:“爸……爸,你说什……什么,你让我加入篮球……队了?”

“是的,小俊,你想去就去,爸爸我再也不反对你了。”

“谢谢爸爸。”穆俊一把扑在了穆秀林的身上,激动地哭了起来。

“孩子,不要哭,应该要高兴啊,孩子……”说着说着,自己也哽咽了起来。

“恩,爸爸,我……我不哭……”

一对终于解开了心中多年疙瘩的父子又怎么可能不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孩子,加入篮球队就要好好的打,给老爸我再拿个冠军回来,你们可有个好教练呐……”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的穆秀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已经晚了,穆俊已经清楚的听到了他的话。

“老爸,什么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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