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你来替少主实施计划。”
所谓实施计划,简言之就是当枪使。林猇冷笑。至此,林猇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谓二少主,不会是孙景川,那只能是孙景炎。他要对付孙景川,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下手。自己与妹妹同孙景川的相遇恐怕是他设计。如果真的如他每次所说,有重要事情要做,完全没必要陪孙景川四处逍遥。他是在借用孙景川的性格弱点对付孙景川。”
想到这里,林猇开始欣赏着孙景炎的谋略,虽然自己不够是个炮灰。被这种心机的人设计,如果对事情丝毫不知,再怎么思考都是枉然。
“怪不得无解,我之前的考量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林猇哈哈大笑起来。他在嘲笑自己的无知。
“想必那孙景川没有死去。如此神秘的家族,怎么可能让自己人如此轻易失去性命!”
老伯看到林猇脸上闪过多种表情,便清楚这小子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
“小子够聪明!可惜你必须得死,否则也算是可造之材!”
“谢谢您赏识!”
林猇话语中不无嘲讽。老伯倒也不介意。
“既然您如此惋惜,不如解答我些许疑惑如何?”
老伯对林猇的桀骜有些不满,但也未介意多久。
“说!”
“为何我会瞬间失去活动能力?”
“法术。”
“法术?”
林猇心中惊骇,表情却依旧淡定。
“没错,这大千世界后隐藏的正是吾等修士!”
林猇大笑,这世间,果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存在!
“可惜我命不久矣,如若我可以活下来,我一定要去修道!待我变强,谁人敢动我所爱,谁人敢欺我林猇!”
老伯看着大笑的林猇,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可怜之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管这天命是否存在,世人所受之苦却是真真切切。林猇七岁失去父母,十几岁开始亲身经历人间冷暖,不管是自己的遭遇,还是目睹的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生,都足以让他明白这个道理。对林猇来说,这就是个死局,而且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林猇不再理会老伯,渐渐陷入回忆,他只觉眼前模糊,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喊。
“不要啊——公子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
林猇记得这个声音,还记得有另外一个人。
“扫兴!出来卖还装纯!”
此人边说话边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林猇赶忙进去,只见有个姑娘满头是血的瘫倒在桌边。这个姑娘名为莺儿,林猇认识她。但是林猇什么话都没有说。这种事情在天乐城实在是常见。这里有许多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天乐城管理者也不允许客人对这些姑娘胡来。但是这毕竟是个娱乐场所,这些姑娘也没有什么势力,有些客人硬来后给些钱再威胁几句,也就不了了之。林猇把莺儿送回房间,帮她擦掉额头的血迹,抹上药水,留她自己在房间就去忙了。
没走出几步,林猇就听得有人摔倒的声音。他立刻反身跑回房间,只看到莺儿躺在血泊中,玉颈还在流着血。林猇一边喊人,一边找到毛巾捂在莺儿伤口上。
“林大哥,等我攒够了钱,就带妈妈去做手术,然后就离开天乐城,你不要想我呀!”
“林大哥,快帮帮我,帮我救救这只夜莺!”
“林大哥……”
林猇耳边回响着莺儿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他记得最后莺儿没有被救回来,就像那只夜莺。他似乎能看到莺儿与那只夜莺在一起,在一个不会被伤害的世界里,轻盈飞舞。
老伯看着一动不动的林猇,不再言语,不多时便起身离去。
林猇躺在床上,再不控制,任由眼泪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