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大陆,罗城禁地。
一扇常年封闭的石门,此刻突然有了松动的迹象,外界矗立着不少罗家内部的人。
“大长老,自城主死后,这扇石门内总是不定时的传来阵阵恐怖的波动!”
闻言,一位年岁不知多少的花发老者抚须轻叹:“哎,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大长老,此话怎讲?里面那位存在倘若出世,我罗家在整个北冥将凌驾于所有宗门之上,即便是云木学院都难以与我们抗衡!”
之前说话的中年男子显然不赞同大长老的话,但又不敢过多顶撞,只好从侧面表达自己的意思。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大长老转身离去,语重心长的说道,“天壳一日没破,他便一日不得出来!”
这时,石门再次颤动,数息后,恢复了平静。其内,一个同样花发的老者缓缓睁开的双目,饱经沧桑的脸上浮现一抹惋惜。
“想来那青年应该身死道消了!”
“可惜了…”
西漠准提寺,坐落于西漠中央,宏伟的中央大殿傲视整个西漠。周围庄严的建筑群杂乱而又有序的错落,似以一种规则分布,形成一座繁琐玄奥的阵法。
不好和尚手托钵盂,盘坐在禅杖上,突然开口,对何可可问道:“小可,你觉得西漠如何?”
“西漠景色怡人,每天还可聆听妙法灵音,是个修炼的绝佳之地!”何可可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不好和尚为什么这么问。
“我西漠高手虽多,但谙阵法者甚少!”不好和尚叹了口气,这次师尊突然离去,让他想起了当年准提祖师的事情,不免开始担心西漠的将来。
“师尊的意思是?”
初来西漠,何可可还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一时间,被问得有些不明所以。
“净土之地,亦是禁地,其内充斥着各种凶险与挑战,当然,倘若你有机缘的话,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场造化。”
“难道师尊想让我留在净土之地?”何可可算是听明白,可还是有些似懂非懂,这跟阵法有什么关系呢?
像是知道何可可心中的疑虑,不好和尚突然转开话题:“你还记得你的锁天阵吗?”
见何可可点了点头,不好和尚继续道:“那你又可曾记得云木学院的探灵石?”
说到这,不好和尚便不再言语,何可可反应了好半天才猛然惊起,张大了小嘴,惊道:
“师尊是说净土之地内有探灵石?”
“那你愿意留在那里吗?”
“我愿意,我愿意!”何可可激动的连连应下,这可是关乎到锁天一脉能否在她手中振兴,就算前方刀山火海,她都绝不退缩。
三日后,不好和尚二人来到了西漠最西端,这里正是西漠的发源地,乃是准提当年传道之所—阿鼻山。
据传,当年准提来到西漠时,曾带来一位阿鼻魔灵,后阿鼻魔灵扰乱大陆,被准提封印于山下,故而得名阿鼻山。
阿鼻山状若手指,直插云霄,灵气充沛,彩霞缭绕,郁郁葱葱的山体很难让人想象得到这里是封印魔灵之所。
何可可走近时细看之下,顿觉自己好渺小,同时,一股无形的威势压制着体内的修为,几乎不能运转。
“这山好古怪!”
“此山的存在就是为了封印昔日的一位魔灵,这片区域设有无上大阵,镇压一切,故而,修为受到压制是正常的!”
不好和尚走到何可可身旁,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阿鼻山,随后踏上石阶向上攀登。
爬到一半,何可可双手掐腰,气喘吁吁的叫着:“师…师尊,我…走不动了!”
较之何可可,不好和尚显得气定悠闲,头也没回的丢了句:“一步一阶,皆是修行!”
这时,何可可注意到不好和尚脚下的异常,后者每踏一步,石阶上都飞出一个符号,而后融入到了不好和尚的体内。
“这是?”
擦了擦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后,何可可艰难的吞了吞喉咙。
“山体的记忆,有我寺祖师传道诵经的气机,细细感受,不要错过了造化!”
闻言,何可可有模有样的学起了不好和尚,双手合十,定下心来,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
夕阳的余晖斜照在阿鼻山上,将山体映照成了红色,柔和的光线透过叶子间的缝隙洒在何可可与不好和尚二人身上,变得圣洁无比,仿似涤尽了白日的污垢。
依稀可闻的泉水,叮咚作响,潺潺的水声携着落叶流向不知名处。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位肩挑水桶的僧人,吟唱经文,悠然慢行。
二人借着僧人的吟唱声,投入到了更深的感悟中。
擦肩而过的瞬间,谁也没有去看谁,何可可更没有像往常那般去猜测僧人是谁,为何出现在山中。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暮色降临,西边的红日隐没在了夜幕中,黑夜的大手渐渐遮住了白日的光华。早已探出了头的明月,此刻替代了红日的工作,漫天的星星一颗一颗浮现出了自己的身影。
何可可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后,回眸看了眼山下。月光似水,宛若匹练般的月华照在石阶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泽。朦胧中,何可可看到了自己白日行走的身影,虔诚的像一个信徒,漫步在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