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承觉得眼前的人不真切极了。
她还是之前的样子。
乌黑亮丽的眸子，精致的面容。
就连那衣物都跟出征前的一模一样。
哪像他，是了，燕帝曾见过镜子中的自己。
听闻魏小将军死去的消息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月左右，他的头发就已白了一片。
原本惊艳京城贵女的面容，也苍老的不少。
阿司怎么……怎么还如之前一般呢……
燕帝闭上眼睛。
觉得眼前这人刺的他心疼，眼疼，全身都疼。
阿司缓步走上前去，歪头看着闭着眼睛的燕安承。
皱皱眉头。
她道：“陛下，当皇帝很累吗？”
燕帝点点头，仍旧不肯睁眼。
“累。”
阿司：“哦，怪不得，你好老了，看起来……”
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能思考了一会儿，道：“看起来和魏大人一样老。”
是的，老的都像阿司的父亲了。
可是，燕安承，也不过二十出头。
“魏大人？”
燕安承蓦地睁眼，就看见眼前的姑娘踮起脚尖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头皮一疼。
就见她手里攥着好几根黑白混杂的长发。
阿司眉头一皱，抿唇道：“呀，我不小心拔多了。”
真是的，本来白头发就多，她竟然把黑头发也给拔下来了。
太坏了。
燕帝愣住了。
刚才……是疼的？
所以……
他看着眼前笑着的小姑娘，心口一痛。
猛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么耍我！”
他抱着小姑娘，闻着她身上混合着泥土以及各种难闻的气息，竟觉得异常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