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摸到莫相宜的寝宫，东方千秦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暖手脚。
“陛下，那个不男不女的东方千秦，据说是刺杀甄清未果，被人乱箭射死。不知是否属实。”
这是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东方千秦本能地躲在幔帐之后，向外窥视。
只看一个高大男人，十分亲昵地搂着穿着女帝装束的莫相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色颓然的隋向恒。
原本，东方千秦很嫉妒隋向恒，以为他就是自己真正的情敌。
现在才知道，自己从未到尾都很可笑——莫相宜的男人，就像是她的工具，走哪里收到哪里。
没有最爱，只有更爱。
“是真是假都没什么意义了。”莫相宜拿起一块糕点，喂进男人口中，也不管她曾经深情许诺过的隋向恒，脸色有多难看。
现在，她以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没了皇权，一个没了财富，不管哪个都看着很厌弃。
“对于东方千秦那个怪人，我一向只有利用之心。那样脑后生反骨之人，谁敢相信？”莫相宜满不在乎地说。
她的新靠山，玥国大将军不悦地说：“的确不是个上道之人。”
东方千秦万万没想到，莫相宜竟然是这样评价自己。
他不由地睁大眼睛，竖起耳朵。
莫相宜穿着明晃晃的龙袍，脸上画着威严却死板的浓妆，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他就是个自命不凡的病美人。嫁给宁远谢宁凝，不事妻主却只想着怎么害她，对自己的母皇也是没有一点敬意。
至于那个甄清，他就更加地想杀之而后快。天知道，曾经他和甄清也是甚为交好。没想到了嫁了甄清，他依旧脑后生反骨。
所以我只想利用他，也只能利用他……这样的无情之人，谁敢交付真心？”
莫相宜的一番话，犹如冰刀，在东方千秦那颗心上扎了一刀又一刀。
谁都可以说他狠毒，说他脑后生反骨，唯独她不可以！
因为，他弄成现在这样一无所有、颠沛流离，全都是为了她！
“你真的对他无情？”大将军得意地瞟了一眼曾经的皇商隋向恒。
心有戚戚然的隋向恒，沉默无言。
“不过是利用而已。是他自己对我有非分之想，我甚至从未告诉他，我是女子。”莫相宜在大将军面前，很少自称寡人之类的称呼。
她很会和男人拉近关系。
大将军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原来不过是条走狗。”
隋向恒的眼底，骤然闪过一缕凶光——如果东方千秦是莫相宜的走狗，那么他呢？
他不过是另一条丧家犬而已。
幔帐之后，淡紫色人影如鬼魅般出现，手中的黑色短刀，不带任何反光，直刺大将军咽喉。
毕竟也是在军营里混出来的大将军，本能想要地避开杀气，整个人连着凳子往后倒去。
被愤怒逼得几近疯狂的东方千秦，算准了他的逃路，身形没有丝毫凝滞，手中短刀跟着大将军倒下的方向，快速地追过去。
莫相宜看清楚来人，立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东方千秦。
她不信，他能对着她刺下去。
这个男人，她吃定了！
果然……东方千秦的短刀，硬生生地停住了攻势，他望着对大将军以身相救的莫相宜，悲愤绝望到了极点。
就这一愣怔，大将军已经转入攻势。
他拔出护身匕首，推开莫相宜，匕首狠狠刺入东方千秦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