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宜站在保护她的死士之后,远远地望着那袭墨衫,骑着汗血宝马,在烽烟战火中,威严而来。
直到他离得很近了,莫相宜要将头抬的很高,才能仰视到他的容颜。
依然那样神袛般俊美的容颜,却是和以往气度完全不同。
以往的容云烨,就像天边的白云,飘然世外,难以掌控,只可远观,遥不可及。
现在的容云烨,就像头顶高远的苍穹,高高在上,掌握天下,生杀予夺,只能仰视。
经过战火的洗礼,他的王者风范因磨砺而生,俾睨天下的气势锐不可当。
这样的王者,令莫相宜甘心臣服,她甚至觉得,原来自己一直苦苦找寻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不是不男不女的美人东方千秦,也不是满身铜臭精于盈利的隋向恒,更不是好色自大的大将军……
她所要的男人,就是这样能纵横天下,手握江山,令万民臣服的强大王者!
一想到,未来的帝王,竟然是曾经赠她皇子玉佩的容云烨,莫相宜就止不住地委屈。
“云烨,相宜从不曾负你,你何必如此绝情?”莫相宜推开挡在身前的死士,踉踉跄跄地来到容云烨的马前,“皇子玉佩,是你亲手赠与我的,我们之前的情义,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云烨,你真的将相宜都忘却了吗?”
说着,两包泪花,不知不觉就含在那双还算明亮的大眼睛里,欲语还休。
他应该疼她才对,救她远离这水火才是,怎么竟会如此冷漠地面对她?
莫相宜要是不做出这样表情还好一些——她越是这样,容云烨就越觉得恶心。
他们已经蒙蔽过他一次,难道还要故伎重演?
相似的容颜又如何?!
那肮脏不堪的灵魂,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既然不是她,哪怕是同一张脸庞,也只会徒增厌恶。
更何况,要不是莫相宜的授意,东方千秦又怎么会那样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对宁凝下毒?
他们为了驱除宁凝身上寒毒,连第一个孩子都留不住。
这是容云烨毕生的痛。
莫相宜甚至还想要女扮男装,嫁入侯府,亲手掠夺属于宁凝的一切!
仔细回想,莫相宜和容云烨相处时,又何曾有过半点真情实意?
她从头到尾,都不曾为他人考虑过半分。
“云烨,你竟然对着我露出厌恶的表情?”莫相宜愤怒了,“你才是没信义的男人!你若是还有点信义,知道做人要守承诺,今天就该放我离去。”
“别忘了,你在赠我磐龙清纹时,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莫相宜也是孤注一掷,指着容云烨大声控诉。
这个男人,本来就是她的啊!
“信义,你也配说出口?”容云烨冷冷地俯视她,“如果你硬要说我欠你一诺,那么上次在天牢,赐你解药时,我们之间就已经两清。”
这个女人,还在拿这些要挟他。
赠她玉佩的人,根本不是后来穿越过来的容云烨。
“你想得美,两清?当初在玉龙山相遇,你采药被困,又是谁救的你?”莫相宜不信他全都忘了。
她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最多,没想到却要毁在他手中。
莫相宜实在不甘心啊!
原本,她的布局是多么精妙,只差些许,就能美梦成真。
“事到如今,你还痴心妄想。”容云烨手里的马鞭,啪地一鞭甩出,惊得莫相宜连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