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常麓喜欢逗他一样，林棠也挺喜欢逗常麓的。不过他还内敛点，如果常麓不招惹他，他就也不招惹常麓。
他对常麓的感情是在一路的旅程中缓慢积累的，像是细水长流。他们两个没有太多亲密的举动，但是当林棠看到他，就会觉得稳定和安心。
他的感情史简直一片空白，但尽管如此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过他和常麓之间应该还没这么快，至少他们两个应该先像样的约会一下吧，花前月下吧，什么拉拉手亲一亲啦......
至于常麓说的那什么，道侣应该做什么的事情......林棠哼哼两句，心想到时候再说吧。
陆无常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来气，他咬牙切齿道：“过来。”
“嘿嘿，不要。”林棠向后退了两步，“咱们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来嘛。”
“认识许久，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
“那当然！至少我们要多了解彼此吧。”林棠说。
陆无常本想说相处许久何必如此，但他很快想到之前林棠说的对“魔尊”的评价，默默闭上了嘴。
他绝对不可能放手，但错的似乎又确实是他。而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不能再暴露自己就是魔尊这回事。
林棠话里话外最气愤的就是曾经最开始遇见时他的欺骗，若是林棠这次又发现他在用假身份，不知道会不会恼怒。
于是他又开始套话：“既然你说那魔尊骗你，却又为何一直跟在他身边？”
他曾经一直以为林棠是恋慕于他，才会如此乖巧忠诚，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想到这里陆无常又是一肚子气，他活了几百年第一次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
他无法放开林棠，但林棠却轻飘飘地，还要一步一个脚印。
“那是因为......唉。”
林棠能告诉常麓自己曾去过其他世界的事情，却不好将寒灼的身份说出来。一是“系统”太难解释，二是寒灼本身，似乎也很避人。
“你就当是，因为活命吧。”最初确实是这样，“而且他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也想回报。”
说到这里，林棠又看向那放出的血：“当我炼药给他还了恩情，我们就没关系了、虽然老板控制欲强，但也不过是一阵而已。等他找不到我了说不定就会放弃了。”
如果是以前，林棠可能会觉得就算他跑了，陆无常也会把他抓回来。但是他被丢了一次，这一次陆无常也是直接就把他扔下山让他自己来参加什么拍卖，明显就是已经厌弃了他。
既然如此，他主动辞职，简直是皆大欢喜嘛！
不过，说起拍卖和炼药......林棠犹豫了一下，从百宝囊掏出了一个宝物。
那是他和常麓在拍卖场拍下的那白玉鼎，林棠将它放出来，仔细地又观察了一遍。
“这鼎怎么了？”陆无常见他盯着那鼎，发了半天的呆。
“没什么......”
仔细观察后，林棠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白玉鼎和他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隐约的裂纹都是一致的。
他拿到白玉鼎后就和常麓躲避蝎蛇，根本没仔细看过，更何况这些纹路还是他先在“梦”中看过，才回到现实里照应的。
“常麓，我问你啊。”林棠一屁股坐回地上，仰头叹气，“渡劫的时候，会看到奇怪的幻境吗？”
“幻境？”陆无常略一思索，“取决于你看到了什么样的东西。大多数时候，渡劫者看到的应该是自己的记忆。”
林棠愣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你看到了什么？那或许与你的过去有关。”陆无常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既然你曾经被夺舍，灵魂归来后有些记忆被封存也是正常。”
“度过雷劫，被雷劈了，回想起过去。这也很是正常。”
“这样啊......”
不得不说，林棠也觉得那很可能不是幻境。但是这却产生了一个矛盾，他看到的“常麓”，是个少年模样，而他自己的声音，则像是一个青年。
“陆陆......”林棠想起那少年的面容，他能确定，这模样确实是那个他曾经在镇煞村看到的小陆无常，被他昵称陆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