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愚蠢真的能够减少烦恼。
知道祁修言连司安玥并非这具身体的亲生女儿一事都不知情,司行简就觉得放松多了。
“你走吧。”司行简起身,把垫在石头上的披风扔给祁修言。
祁修言:“你真的放我走?你不怕我回去告诉公主?”
司行简拿起之前缴获的戒子,道:“你可以试试,你觉得常宁公主是喜欢你的脸呢,还是喜欢你给她找麻烦?”
刚把披风系好的祁修言一手捂嘴,一手捂着脸颊,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会守口如瓶的,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转身就走,还嘀咕一句:“莫非是误会了?他原来并不想杀我?”
祁修言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他白日才射了那一箭,想要司行简的命,结果对方就这么放过他了?
至于司行简别有所图……他一个男宠,除了脸好看之外一无所有,能图他什么?
不管了,以后继续过他的自在日子就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祁修言懒得自寻烦恼。
等祁修言离开后,司行简又静静站了一会儿,把得到的信息梳理了一下。
忽然觉得:司安玥未必不知道他的身份,至少应该怀疑他别有用心。
这个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他更想知道的是:她知不知道她不是这具身体的亲生女儿?
当初梁淑英带着昭昭回来时,司安玥也在场。
后来梁淑英更是带着昭昭离开,只留下她一人,她肯定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的。
但原主又扯了个谎骗她,告诉她,她是自己和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因为当初梁家势力大,他不能纳妾。在她母亲死后,他把她和梁淑英生的女儿互换了。
现在梁淑英发现了真相,才要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
因为原主有意阻止,梁淑英并没有和司安玥告别,没有机会告诉她实情。
不过司安玥在原主的监视、控制之下,都能发现祁修言了,也未必不会发现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
这就是孩子太聪明的烦恼。
多想也无用,若是司安玥知情,却装作不知,那他就算知道了她知情,也只能配合。
司行简沾了一身夜露,带着兰兰回去了。
第二天,他这个“受伤”后穿了湿衣服还夜审祁修言的人,身体无恙,祁修言和司安玥都发热了。
祁修言是寒气入体。
而司安玥纯粹是因为这些天一直为了这事精神紧绷着,结果没成功,又被司行简吓到了,昨夜睡梦中都不安稳。
偏偏那两个丫鬟也因为中了迷药,晚上睡得比较沉,还是今日早起才发现的。
两个人都在病中,且昨日还有狼群出没,索性今日一行人都一起离开。
齐王给司安玥送了大夫过来。
司行简没接受,倒不是为了和齐王划清界线,连司安玥的身体都不顾了,而是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他直接连人裹着被子抱到马车上,让丫鬟给司安玥多喂了些热水,守在旁边给她念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