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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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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鸟”唱道:报告队长你是听,伏击战斗一刻钟,歼灭特务一整队,歪把机枪缴一挺,还有步枪50枝,弹药一时数不清。特务死伤30个,俘虏不多不少15名。“老慢牛”的裤子划了个缝,“黑老包”的鞋子落下了碐,咱们没伤一个人,这仗打得真叫精。

民国三十三年春天,石揆智统领的民兵队伍已扩大到五十多人,西南片六个村庄秘密武装也发展到二百余人,与此同时,吴西塘的秘密组织也在发展,他们充当日伪军的暗探,源源不断地将抗日武装的活动情报上报给住附近的炮楼,再有驻守鹁鸽村的山县发出“清剿”命令。吴西塘是原国民党县党部书记长,投降日伪政府以后,又以“合作者”身份与日军精诚团结、合作灭共。吴西塘来中区西南片巡察时一再召集大户,宣扬自己是国民党,三民主义是正统;自己与日本人合作是忍辱负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到处封官许愿,一旦光复所有人员都是有功之臣,要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还警告不愿配合的人,一旦国军回来就要定为汉奸,将来是要“满门抄斩”的。更为阴险的是,吴西塘亲手导演了“捉放”闹剧,日伪军在一夜之间将西南片所有维持会的成员(其中大部分为共产党秘密党员和先进群众,小部分为国民党党员和富户)全部逮捕并送到了鹁鸽村的鬼子宪兵队。在经过七天七夜的严刑拷问之后,宪兵队放出消息:这些人都要被送到冰天雪地的东北挖煤。抗日县长王致虞得到消息后积极通过内线了解情况,告知大家一定要严守身份,组织上正在想方设法营救,并指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尽可能答应宪兵队的条件,争取早日出狱为抗战出力。吴西塘适时出现,当着这些维持会人员的面和宪兵队交涉,愿意担保这些人都是皇军忠实的朋友,并负责先行垫付赎金将这些人放回家中。吴西塘还亲自到狱中规劝:东北那个地方我去过,到了冬天滴水成冰,耳朵一抹就掉下来了;下煤窑挖煤那是和阎王爷抢饭吃,你抢得过阎王爷?死后得不到家人供香,还得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只要把自己的身份说清楚,保证今后与皇军合作,我保证大家回去过安逸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用遍尝五花八门的刑具不是?鬼子宪兵队在勒索了大笔赎金之后,同意将这人全部放还,吴西塘亲自到狱中将这些备受荼毒的人们接出来,还雇了五辆大车将他们送回家中。九死一生回到家中的这些人对吴西塘感激涕零,卖田地庄火筹集了双倍的赎金送给他。吴西塘名利双收,还进一步加强了对这些人的控制,原国民党员和富户担任维持会成员的人们还真的开始了与吴西塘的“合作”,而履行了出狱手续签字画押“永远做皇军朋友”的秘密党员和先进群众,暂时处于组织审查阶段,由于有心理包袱,工作起来也便小心翼翼起来。

面对吴西塘的阴谋,石揆智亲自到西山根据地拜见了王致虞,商讨对策。王致虞感叹地说:这个吴西塘不简单,善使离间计还懂得收买人心。为今之计,一是尽快结束对相关同志的审查,使他们尽快全身心投入战斗;二是应当以实际行动来打击日伪,坚定沦陷区群众信心;三是警惕吴西塘对维持会的渗透,确保共产党对双面政权的绝对领导;四是强化反奸反特工作,确保队伍的稳定和战斗力;五是对危害极大、民愤极大的日伪人员予以坚决打击,确保不出现一面倒现象;六是继续加强统战工作,团结有民族正义感的乡绅富户为抗战效力;七是继续与伪军及家属联系,不做与乡亲为敌的事;八是隐蔽基干力量,防止被敌人一网打尽。回到战斗岗位,石揆智将县长的八项指示予以传达并加以贯彻,人心惶惶的中区西南片渐渐稳固下来。

实战是最好的练兵。为了创造战机,石揆智决定中区西南片所有村庄不再向周边的炮楼“纳粮”和“报告”,并将民兵武装和秘密武装抽调出来,分路埋伏在日伪军“报复”的必经之路上,采取伏击的形式,使日伪军难以到相近的村庄为害。经过半个月的封锁,除了磨盘山炮楼和鹤鸣庄炮楼外,由于电话线被民兵掐断,第三道封锁线上的三个炮楼陷入断粮缺水,与鹁鸽村的鬼子也联系不上了。接到报告的山县大佐被彻底激怒了,抽调了三百多名日伪军,加上张山甫的特务前队,气势汹汹地向西南片杀来。

三月初四,山县带领大队人马先到鹤鸣庄炮楼驻扎,随后派遣张山甫率领特务前队六十余人为先导,其余人马分批徐进,准备首先打通鹤鸣庄与蒹葭庄的联系,并给知了寨、白牛寨和马山炮楼送上给养,然后再分把路口,对民兵武装进行剔抉式扫荡,一举荡平西南片。石揆智将山县已经被调动的消息报告了王致虞,王致虞又将情报传给了北山根据地的程有才,“一牵两拉”的新战术正式实施,即石揆智尽可能地把山县的机动力量牵制在西南片;西山根据地出动部队攻击第三道封锁线上的炮楼,并趁机将封锁墙加以破坏;北山根据地部队则主动到石邑县城北活动,相应攻占沿途的炮楼和据点。在分析了山县的作战意图之后,为了打击山县的嚣张气焰,石揆智决定用设伏的方式先干掉张山甫的前队,而预设阵地就在临近蒹葭庄的龙风沟。

传说,龙风沟所在的凤翔岭原来是一座高岗,从蒹葭庄经鹤鸣庄再到县城需要翻越崎岖不平的凤翔岭,交通实为不便。有一年蒹葭庄的老财主杨百万雇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锄高粱,一顷河边地半天就锄完了。杨百万不信,让小伙子和自己一起到河边一看看。小伙子问道:我食量虽大,半天锄一顷地够快的吧。杨百万不仅怒极反笑,说道:可惜苗太稠了。小伙子哈哈一笑道:和我的想法一样。于是将地里四个角上的高粱苗也拔掉了,偌大的地里仅剩下了一颗高粱苗。杨百万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以为小伙子必有非常之才,或许是前来寻仇的,可小伙子不说,杨百万也只得装出高兴地说:这一顷地就交给你侍弄了,每天的酒饭派专人给你送过来吧。小伙子高兴地说:行啊东家,秋后你把全县的大车都雇来拉高粱就是了。就这样,小伙子就住在了地边的场屋里,每天的酒饭由专人送来。隔三差五杨百万还屈尊到场屋里看望小伙子,问他满意不满意。凡有所求,无不马上办理,其他的长工短工都在笑,杨百万浑不理睬。到了秋后,小伙子捎信给杨百万,三天以后高粱就要熟了,事先准备好大车,并把高粱地轧成场就可以了,杨百万一一照做。到了第三天,杨百万带领一众雇工前来打场。小伙子走到地中央用手轻轻地摇晃高粱秸,只见高粱秸上开始落下红红的高粱粒,高粱粒像流水一样慢慢地铺满了一顷地轧成的场。这是杨百万才明白这个小伙子非但不是仇人简直就是贵人,于是高声叫道:够了够了。小伙子长叹一声,本来想把河南省的高粱都给你,可你已经知足了,就给河南省留一半吧。杨百万大喜过望,邀请小伙子到家中饮酒,全村人作陪。酒酣耳热之际,小伙子对杨百万说道:你还有设么事需要我办的尽管说,饭后我就要回家了。杨百万说道:别无它事,就是村东的凤翔岗太高了,能不能开出一条道来?小伙子说道:这有何难?于是飞身化为一条小白龙,以电为凿,以雷为锤,不一刻便开凿出宽五丈、长三十丈的通道来。为了感念小白龙,杨百万将这个通道称为龙凤沟。

中午时分,张山甫率领的特务前队边走边放枪,走一段路还停下来观察一番再放几枪再走,石揆智命令大家沉住气,沉住气,没有命令不得随意开枪。等敌人全部走进龙凤沟,石揆智大喝一声:打!埋伏在龙凤沟两侧的民兵队伍一起开枪,投掷手榴弹,特务们毕竟与正规军队不同,稍加抵抗便四散奔逃。石揆智命令:冲下去!生龙活虎的民兵们冲下高岭,大喊着“八路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除张山甫在后面押阵,见势不妙带领一个警卫班逃跑之外,其余特务全被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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