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毫无感情的影子护卫队，这一刻全员也忍不住转过了头去。
毋庸置疑，这一幕不是他们有资格看的。
这一鞭子势大力沉，直接打的武曌抽泣了起来。
而反观沈飞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目光凶狠的道：
“微臣这第一鞭，打的是陛下听信谗言，宠信文昌学院这帮扰乱国本的儒生。”
“世人皆谓我沈飞，乃当朝第一巨奸，但陛下应该知道，臣无论对先帝还是对陛下，从来没有过半点不敬，先帝在位第一十三年，率领三千铁骑，从唐人手中一举夺回幽州十六城的是臣。”
“先帝在位第一十四年，大汉王朝派使臣来我大周要求和亲，当初汉王要求和亲的对象就是陛下你，是臣力排众议，玄武殿掌掴汉使。”
“先帝在位第一十五年，突染恶疾，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外部势力频频骚乱，又是臣，以风雷之势，震慑朝堂，使得朝堂不敢作乱，臣一人一剑，叱咤北疆，斩获大元帝国将首，使得外部势力有所忌惮，致使局面稳固。”
“再说先帝在位第一十六年，三皇子兴风作浪，勾结东营乱党，意图篡夺皇位，是臣及时发现，将其扼杀摇篮之中，若非如此，今日之陛下能坐上这大周龙椅？”
“陛下以为先帝之所以宠信臣，难道仅仅是因为臣会溜须拍马？大错特错，先帝之智，旷古烁金，陛下未曾看到的局面，先帝早已看到。”
“先帝死后，授予臣顾命大臣之责，摄政大周王朝，臣身上的使命艰巨，臣身上的权势滔天，陛下因此对臣产生忌惮，逐渐疏远臣，臣可以理解。”
“但陛下以如此手法，意图铲除臣，美其名曰，还大周一片安宁，可臣一死，大周真的能安宁？”
沈飞再次冷笑了一声，直接摇头：
“臣能猜想的到，如今日臣一死，陛下必然会重用文昌学院，必然会推行儒道治国的方略，可陛下有没有想过，一味以儒治国，缺少法制，这大周果真能昌盛荣耀？”
“臣不奢求陛下能够了解臣的苦心，但陛下无法看到臣对大周王室的一片忠诚，这让臣伤心至死。”
说到这里，沈飞眼眶热泪直飙，握着打皇鞭的左手，猛烈颤抖。
抽泣中的武曌，这一刻，更加的泪如泉涌。
她第一次全心全意的感觉到自己在这件事上做出的愚蠢决定。
这时，沈飞又喃喃叹了口气：
“确实，臣没有资格鞭责陛下，臣毕竟不是先帝，可臣今日犯下这滔天大罪的原由是什么？臣今天拿出这打皇鞭的目的又是什么？”
“臣只不过是想告诉陛下，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真心是为了陛下，真心希望陛下继承先帝遗志，统一天下的那个人，就是臣啊！”
说到此处，沈飞情绪崩溃，扔掉手中的打皇鞭，猛然哭泣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仍然质问着武曌：
“陛下，此时此刻，难道您还认为臣打的不对吗？”
“难道您还认为不该被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