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慕云笙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该说的我自然会说！”慕中还是一贯的态度。
“呵呵！”慕云笙冷笑着，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个态度！好像所有事情，只有他才是掌控，其他人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慕云笙已经习惯了，索性一言不发！
时间慢慢流逝，父子俩在车里静静的坐了一个小时。
慕云笙觉得，这大概是他记事以来，爷俩同处一室而没有争吵的最长时间了。
“今天在台上说的过瘾吗？”慕中先打破了沉默。
“嗯。”慕云笙也不否认。
“相声说的不错！”
“你不生气？”慕云笙没想到父亲会是这个反应。
“我特么生气有什么用！”慕中突然暴躁起来，“难道冲上台去告诉观众，我就是那个喝奶被牛坐伤的爹？”
慕云笙想起这个梗，强忍着笑意。
“想笑就笑，你自己不都说了吗？就算不笑，也不退票！”
“哧！哈哈哈...”听到慕中这么说，慕云笙还是没忍住。
“哈哈哈...”慕中也笑了起来，顺手在慕云笙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臭小子！”
笑声渐息，慕中叹了口气说道：“咱爷俩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
一句把慕云笙拉回到现实。
父子二人的开怀大笑，让他找到了一点久违的父爱，现在，那些往事又被慕中提醒了出来，慢慢浮现脑海。
慕云笙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跟父亲水火不容。
多年前的离家，撇下他和慕紫相依为命？
从不关心自己的生活？
杜绝一切曲艺相关的爱好？
文理科分班，因为选择文科而被骂了三天？
换班之后仍然偷偷的报考了文科，考进北城大学文学系，再次被骂？
...
事情太多，可能每一个都是，又不完全是！
“咱爷俩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
慕云笙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没有开始，一直都是！”
“呵呵！”慕中苦笑了一声，“一直都是！看来我不是个好父亲！”
“嗯。”关于这一点，慕云笙从来都不否认！
但是今天在他眼中的父亲，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曾经那个杀伐果断，冷酷严苛的形象不见了。
那道永远挺直的脊背，此时此刻，看上去竟有些佝偻。
斑白的鬓角和脸上的皱纹，似乎跟所有未老先衰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走吧！”慕中拉开了车门。
父子二人走在山路上，翻过一个小丘，来到一片墓地。
因为走的山路，这里是墓地的后门，只有一道矮墙拦着，也没有人看管。
正常人谁会没事来翻墓地？
慕中熟悉的在碑群里穿梭，很快就来到一个无字的墓碑前。
“我带你孙子来看你了！”
说着，慕中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对慕云笙说道：
“跪下！这是你爷爷！”
慕云笙跪下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首先，慕中从未带自己祭拜过爷爷，他甚至都没听过有关的故事。
其次，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慕中都不敢在碑上刻下父亲的名字！
那必定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