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圣上像是一个浪荡子。
不少人都在外面传着,只见姬熙心情的确不错地荡着小腿。
不仅没了帝王的样子,还被几个宫鬟看了去。
“圣上,今日可是玉老夫人出殡的日子,你可是要去?”秦慕清的话还没说完,姬熙便立马爬了起来。
“当然要去,备便服。”
姬熙自然不是去送玉老太太,而是去见见顾独,现在顾独身披玉家人的皮,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顺便也去看看李家,否则说不定百姓后面怎么编排自己。
出了宫,秦慕清也扮成男子,跟在了姬熙的身后,只是秦慕清就算扮成了男子,也容易一眼认出是女子的样子。
姬熙的男子扮相在顾独的教导下早已经没了脂粉气,雌雄莫辨的脸却依旧不会让人觉得有女气。
姬熙看着秦慕清走路的样子,不禁用折扇拍了拍秦慕清的肩,轻声道:“肩膀稍微晃荡一些,两股夹紧,这样便更像男子一些。”
“是——”秦慕清不自觉地按着姬熙的指令做,姬熙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有一日,朕要未婚女子也能大庭广众之下出来游走,参加科举。”
秦慕清眨了眨眼,道:“圣上一句话的事情,又如何不行呢?”
姬熙摇了摇头,道:“仅仅建立一个女军,大臣们都觉得朕在胡闹,现在需要上行下效,若是朕说女子可以参加科举,但是百姓不允许自己女儿读书又该怎么办?”
“观念上的改变才是最难的。”姬熙说完,又看了看秦慕清,道:“你出生在秦家,自幼学习秦家的知识道理,可是那么多女人,她们从小便学习女诫。”
秦慕清沉思了一会,看向姬熙,道:“因为有你这样的兄长,所以才会有这么可爱的小贞吧。”
姬熙听到秦慕清夸赞建和,一时高兴,道:“是也,是也。”
两人在聊着建和的趣事,赶到了玉府,顾独孤零零的抱着玉老太太的灵位,身后的管家抱着玉衡的灵位,一家祖孙出殡,实属是一大奇观。
只是大家都没有看热闹的心,只是安静地跟在玉家女眷身后,将送这祖孙到了山麓下。
男子上山,女眷便在山脚下回反。
姬熙看着顾独上了山,心里不禁一叹,心里想想,她都超过多少个时辰没有和姬熙温存片刻了?
明明两人相隔也没有多远,却见顾独忙得是脚不沾地。
姬熙转头向秦慕清道:“我们今晚再来找阿独,先去趟李府。”
李府,也是大摆丧事,只是人都是一些势利的东西,李璞一死,李阙是个不成器的,李珏也已经疯了,没有什么能看的人了。
因此吊唁客都寥寥无几。
姬熙到了李府,只见李阙带着李念在庭前烧纸,李念也没有多么伤心的样子,时不时翻动着纸钱。
赵氏在庭后忙着,却也没见得多伤心,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人不是李璞似的。
姬熙来看了一眼,便去了顾独曾经生活过一段日子的书房。
对于顾独而言,这间书房也是有了回忆,但是姬熙明显意不在此,她鼓捣了一会儿,才打开了密室。
一股腐烂的尸体味直接冲上了天灵盖,一旁的秦慕清也皱眉惊讶,过了一会儿,叫来了府尹,将密室里面搜查了一番。
顾独说密室里有她杀掉的赵彻,还有一些李璞曾经私结营党留下的证据。
府尹带来了官兵,从中找出了一具一年前就已经失踪的赵彻的尸首,还有一些与赵大人勾结的证据,可惜没有与将池勾结的证据。
圣上亲自来督察,吓得府尹接过证据的手都是颤颤巍巍,里面没有姬熙想要的证据,姬熙便将这些事务皆交给了府尹。
“也不知道阿独回玉家了没。”虽说想去陪着孤独,但想着现在去了肯定也得忙,还不如去建和那边去玩玩。
建和此时正在府上抚琴,她已经听说了自己之前的准驸马从丞相家地窖中挖出来的消息,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自家的兄长带头挖出来的。
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既然赵彻已死,她也没有了什么要嫁人之忧,又想到秦慕清在自家兄长身边做事,也不知道二人相处如何。
一时担忧愈来愈多,因此弹奏出来的乐声也满腹愁肠。
“是谁欺负朕的建和了?竟让建和奏出如此肝肠寸断的曲子?”
姬熙一去,见建和正在亭中抚琴,从上往下挂下的软烟罗随风飘飞,端的事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
姬熙掀起软烟罗,道:“别愁了,看朕给你带来了谁?”
只见一身长裳的秦慕清走了出来。
建和皱眉,嫌弃道:“你怎么穿得这般不伦不类?”又瞪了姬熙一眼,道:“皇兄你为何要阿清穿长衫?”
“……”姬熙摸了摸头,道:“你怎么喜欢慕清穿长裙?”
“自然。”姬熙应道,又小声道:“软软的姑娘才是本宫的最爱,皇兄你懂什么,定是你教她这般走路,晃荡着肩膀过于孟浪,难看死了。”
“……”姬熙看了看自己,好像建和的每一句都在嫌弃自己。
“你可知道那些事了?”姬熙看向建和,问道。
“已经传进了本宫的耳中。”建和拿不准姬熙要做什么,只是回答了姬熙的问题。
“你可还想选一个郎君?”
“不用。”话音一落,便直接被建和打断,建和抱过秦慕清道:“本宫有阿清就已经很幸运了,也只要阿清唯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