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挑眉，向他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沈知忧一富几代会欠你钱？你当我……”
齐书意调出手机的转账记录，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屏幕上收款方显示的“沈知忧”，狡黠的耸了耸肩。
章远暗戳戳的磨了磨牙，就算明知道齐书意不怀好心，但这事儿的确又拦不住，只能默默的打开了门。
昨天齐书意倒是睡了个好觉，他一宿没睡，在沙发上硬坐了一宿，现在浑身发疼，脑仁发懵，急需睡一觉。
径自穿过客厅，压根就没搭理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沈知忧，更没管身后跟着的齐书意，章远打了个哈欠，累的要死，甩手把门一关，倒在床上没过几分钟就呼呼睡了过去。
一直梗在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一直压着的疲惫、心累涌上来，困得要死。
齐书意轻轻关上门进了客厅，刚走一步便皱了下眉头，吸了吸鼻子，低声道：“见血了？”
“嗯。”
沈知忧应了一声，从手机上移开视线，赏了齐书意一眼。
上午抽空去解决了在校园论坛扒顾若白隐私的两个小角色，身上沾了点血，明明衣服已经换了，齐书意居然还能闻到那一星半点的血腥气？
这人，属警犬的？
“他那样，你做的？”沈知忧抬眸往章远房间瞥了一眼，那家伙进门时累成这样，估计是很激烈。
齐书意却有点尴尬，没确认，也没否认，反而是看了眼顾若白没关门的卧室，看着床上盖着被子裹成一团睡着的人，还有地上散落的衣服，抿唇轻笑。
“他那样，你做的？”
沈知忧舔了舔嘴唇，幼稚的歪了下头，明明昨晚没做到最后，只是压着人互相解决了一下，此刻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了一种骄傲感：“不然呢？”
齐书意干笑一声，撇了撇唇，鄙视且打死都不承认羡慕的白了沈知忧一眼，走过来在沙发上也坐下了。
沈知忧半点都没有惊讶，偏头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唇色，低声道：“被赶出来了。”
“嗯，”齐书意点了点头，眸光深邃，“差点脱了一层皮。”
屋里的顾若白不安分的动了动，沈知忧急忙起身过去把卧室门关上，返回来给齐书意顺手倒了杯水。
早就在齐书意转给他所谓学费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齐书意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百万是不是有点少？”
“转多了怕我爸察觉到，一百万足够了，章远好养活。”
沈知忧挑眉，心道我怎么看着，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让你养活呢？
嘴上什么都没说，拿起手机给他把钱又转了回去。
他们都不是缺钱的主儿，心里也都门清，齐书意要跟他爸决裂几乎是不现实的，独立出来难的不是资金，是人脉。
就他爸那地位，齐书意决裂之后能不能再有出路都不一定。
当然，对于齐书意来说，现在最难的不是以后，而是，章远。
沈知忧单手摸了摸下巴，另一只手轻拍沙发，用半点都没有幸灾乐祸的认真表情看着齐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