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蔷薇乱拥华
在文章之前有三个读者须知,1,文中所说养儿方法未经验证,如有人用后出现不良反映,用者后果自负；2,作者没去过燕大住址,也未加入任一党派组织,甚至快过年了连个工作也没有找到,如读者发现平行空间中所写内容与真情不符,别生气较真,赝品写的呀；3,文中的邵匪皮升劳彪许小强吴巍王扬的人名,全部我瞎编的,笔者之前从未见过这些人,赝品写的呀.如不满作者所写内容,速派恶鬼除之.
第八章上海
1937年底,上海陷落了,邵匪借口上海需要人员潜伏活动,就要派了吴巍过去,"这次任务艰苦,你若忍住了,非常好,你可愿意去？"吴巍低头说:"我知道,表哥会为我好的,我愿意去上海."邵匪凉凉地说:"你到了那边好好想想吧."吴巍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泪水又吞回了肚里,小强仍不解恨,背后建议说:"让王扬跟她一起去,王扬上海人."邵匪问了王扬,王扬也说乐意去,皮升后来责怪小强多话,小强不服气说:"他们俩好成那样,还不一块去,哼,看他们就碍眼."皮升气得没办法,也管不了她了.
吴巍走的那天,只随身带了邵匪送的那本字典,钱没有多带,有些情况下,钱用不上的,王扬在车站上远远地看到吴巍同邵匪讲了句话就分开了,包括小强在内都好奇吴巍讲了什么话,"表哥保重身体",就这句,重要的不是吴巍同邵匪说了什么,而是邵匪怀疑一个人之后邵匪说了什么干了什么,王扬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吴巍,接过他手里的行里,笑着说:"走吧,咱们这两个留学生好好伺候伺候那个汉奸老爷."吴巍听得笑了,心中好过了许多,偷抺了泪水跟王扬上车走了.
吴巍到了上海后,才发现条件有多恶劣,不知有否表哥提前交待的原因,吴巍与王扬的任务只有每天早晚两次去收那个大汉奸的垃圾箱,他们的上线姓杨,女人,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皮有很多层,能看到人的心里,王扬叫他杨姐,吴巍也这么叫了,上海话吴巍不懂,更少说话了,通常只听不说,有次杨姐来取文件还故意走近吴巍身边用其他人能听见的声音故作神秘地低声说了一些怀孕之类的话,吴巍气得双手发抖却毫无办法,也不敢大声跟王扬说这些,以后,只好让他去与杨姐交接.
说了也没有人信,繁华热闹的上海滩还有这么简陋的弄堂,外面那些灯火璀璨与自己无关,吴巍每天的工作只有扫地,挑拣,取情报,交给王扬上报,有次王扬问她可辛苦,吴巍低头说:"他们扔什么我就拣什么好了."很多次,吴巍都想过从这里逃出去,那扇风吹就摇的木门根本挡不住自己的双脚,王扬看在同窗之情也许会放自己一个人闯出去,去香港,去美国,去哪里都好,可不行,吴巍知道走出这扇门自己就万劫不复.
这样的日子一干就五年,1943年春节,吴巍照例还去十里洋场的一个夜店外扫街,这一次吴巍看到了熟人,当老表叫起低头扫街的吴巍,老表自己也真的想不出曾经的吴表妹会在这里做这些,衣着光鲜的老表不知该说些什么,吴巍先开了口说:"彪哥好,来上海公干啊,""啊,匪哥怎么让你干这个,他还在埋怨你么,要不你跟我去山西吧,当个教员我还能做主的."吴巍摇摇头说:"不用了,表哥不会害我的,这都为了我好,彪哥先走吧,要注意身体,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老表看她坚持,后面又有人叫自己,也就说:"你也要保重."老表转身刚要走,就听吴巍唤他:"彪哥,"老表以为她变了心意,回身说:"干什么？""你能给我一块钱么？"老表犹豫了一下,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洋票,给了她,吴巍抖抖地接过钱,向老劳躹了一躬说:"谢谢这位老爷."老表不忍转身离去,等在夜店外的男人说:"彪爷真好心啊,今天晚上的酒我请了."老表笑着说:"明老板看不起我们晋商么？怕我捐了钱就没钱买酒了."那男人弯腰低头笑道:"岂敢啊,彪爷请."伸手为老表推开大门,老表迈步说:"今天这顿我请了.""彪爷真豪爽."
晚上吴巍见王扬说了今天见到了老表,王扬早就知道了,待吴巍拿出那张洋票,哭着说:"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王扬不知所措的抱住吴巍,两人如此呆了一夜,第二天,王扬问了吴巍的意思,吴巍说要等匪哥同意后两人才能真的好.
1943年2月,老表跑去了北平,"呦,大家都在呀,二姐,皮升,知道我上个月在上海看到谁了么,吴学妹,啧,唉,那个凄惨啊,说了我都不忍心."小强说:"不忍心你不去救救她."老表皮笑肉不笑地说:"人家不肯呀！"小强说:"当然不肯了,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老表说:"癞蛤蟆我可不敢当,您才母癞蛤蟆呢,天天只想着往那只公癞蛤蟆身上扑."小强急了说:"说什么呢你,"这就要跟他拼命,皮升拦下说:"少说两句吧,每次吵不过还非要吵."皮升冲老表说:"匪哥让吴巍王扬去上海执行任务,也为了他们好."老表哈哈大笑说:"没错啊,一切为了表妹好,表妹终究好不了."一直没说话的邵匪冲上来扑向老表,几年来的疑惑挣扎纠结终于暴发了出来,"你说什么哪你！"老表冷笑道:"就说你呢怎么着,有什么冲我来呀,跟个女孩子动手."说着两人打在了一起,小强看他们真动手了,出门躲了起来,剩皮升一个人左拉右劝,最后不欢而散.
之后的吴巍,仍然在漫长的等待,有一次杨姐见到吴巍,也说:"咱们这儿就算不错了,河南那些人还在闹饥荒没饭吃呢."吴巍低头说是.吴巍觉得邵匪老表他们生在此刻应该的,但自己不应该遇上这些不堪,老天爷或许弄错了,吴巍认为要给老天爷纠正错误的工夫,自己只能等着,就当赎罪吧.王扬安慰吴巍说:"小强的日子也不好过呢,这些年,匪哥动不动就发脾气,小强同学压力山大呢."吴巍被王扬逗乐了,那个二货一个人跟在他身边,不信她能好过多少.
吴巍把那一块钱洋票夹在邵匪送的字典里,有空仍拿出来看看,之后,她想起家中母亲提到的一个传说,一个关于眼睛的传说,一双可以预见过去未来的眼睛,吴巍没管这个传说的危险,为了离开这里只好用了.吴巍开始用跟王扬仅有的收入买一种叫龙眼的水果,非常贵,一颗两颗地买,王扬问吴巍为什么花那么多钱买这些,吴巍就说买来送给表哥的,表哥工作重需要这些补脑,直到杨姐诡异的看着她,吴巍不理她依然买.
1943年4月,吴巍王扬奉命回北平述职,吴巍带了那一袋子龙眼又见了邵匪,5年,25岁到30岁,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5年,在邵匪面前就那么的微不足道,王扬把龙眼递给邵匪说:"匪哥,我们在上海没买到什么好东西,吴巍非要买这些,说您工作累给您补补脑."邵匪收下了已有些坏掉的水果,安排二人在北平住下了,吴巍又回到了邵家小院自己的屋子里,吴巍不想回上海了,也不想呆在邵匪身边,必须想一个办法,为自己找一个安全的位置.
"你还留着这本字典么？""嗯,表哥送的东西,经常翻开看看."邵匪随手翻开字典,取出那一块钱洋票,问:"这就是那一张么？"吴巍低头说:"嗯,老表在上海给的."邵匪没有继续问,又翻出字典里的那张小纸,"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邵匪忍不住念出了这句话,吴巍说:"表哥,我们不要总得罪老表了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将来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也许我们以后还会遇见呢？"邵匪想,果然我多想了,她跟那个传说没关系.老表怎么会取胜.
之后吴巍经邵匪同意搬出了小院,王扬吴巍又获准参加了讨论,讨论会壮大了,多了许多不认得的面孔,吴巍不想管他们.这一次他们讨论有学生出国留学后不愿回国的问题,小强还在旁听,皮升说:"最近总有留学在外的人不想回来了.这些人,总能找到千百种理由."有人发言说:"国内环境这么乱,总有人想留在外面也没办法".又有人发言说:"话不能这么说,国家危难才要我们青年为国出力,怎么能退缩呢."邵匪说:"不错,如果人人退缩,国家由谁来拯救？所有出国的中国学生都应该知道,他们身上流的血即契约,想把自己变成外国人,先要换了这一身血.我们要从小就教育我们的孩子要爱国当中国人."小强听了不住的点头,吴巍看着那二货心说:"人家出国也为有个活路,不吭人不害人,你管她作什么.也就这个二货才听他说什么都赞同,将来她若也遇上我这种不幸,不知又要如何.如果哪一天匪哥也遇上这种问题,他又要如何？"吴巍发言说:"我支持匪哥说的话."邵匪看了她一眼说:"出国留学想法很好,但要学以致用,不能出去就不想着回来了,你们看,皮升,王扬,吴巍,他们这些燕大的优秀毕业生,当年出国留学,现在不都回来了么,现在为国家出力多好！那些不想回来的人,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凄凉感受."皮升说:"尤其国家不强大,出去的人也难以抬起头来,"邵匪说:"非常之人要用非常之手段的."
会后,吴巍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跟王扬说了自己的想法,二人一同来找邵匪,王扬说:"匪哥,您在会上说的那些话我们很赞同,我和吴巍想了一些办法,让那些不想回国效力的人回来,我们都写了下来,您看看."邵匪翻了翻王扬的计划书,说:"非常好,你呢,吴巍,怎么想？"吴巍低头说:"匪哥这几年为了我们好让我们去上海工作,我们都非常感激,但这几年耽误的学习我们想快些补上,我跟王扬想出国深造并执行匪哥的计划."吴巍这么说心中却在想,一句为了我好,一句让我深造,就能把我这些年所受的通通都抺去了么？学习,只不过是为了邵匪的面子找的一个说词,当初在学校里可没有人支持我考研读博呢.吴巍转而又想,以后那些人出国被整治,只能怪他们晚生出了几年,被学长先算计了.
邵匪也认为必须有人在国外执行这份计划,燕大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保护,就同意了王扬的计划.王扬看他同意了,又说:"匪哥,我与吴巍两人在上海一起工作一起生活,相互有了感情,想在一起,我们想结婚."邵匪的心被结婚二字撞得生疼,问吴巍:"你也这样想么？"吴巍点点头红着脸说:"上海条件艰苦,我跟王扬吃住都在那一间小屋里,我愿意跟王扬结婚.匪哥能同意么？"王扬紧张地说:"我们什么也没做,只等匪哥同意了才结婚."邵匪见如此,也就同意了,说等她们完婚后马上去美国名校深造.
王扬与吴巍的婚礼简单而温馨,只请了几个人参加,邵匪,皮升,小强,婚后第二天,皮升问王扬感觉怎样,王扬点头肯定,一切都分明了.
几天后,邵匪将托洋人写的推荐信交给王扬二人,二人从天津直沽登船离开,登船前,小强偷偷问吴巍:"我以后也能去美国么？"吴巍看着这个二货怎么还这么愁人呢,只能点头说好,轮到邵匪了,"表哥,我们走了,您多保重身体,"吴巍小声说:"表哥,等我们都老了,我一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句话."邵匪笑笑让他们走了.小强看着离开的船心说,你走了,剩下我怎么应付这些变态呢.邵匪看着远去的船,突然想,也许我可以原谅表妹,也许她成了家我也可以让她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好好补偿王扬,邵匪冲向岸边,守在岸边看码头的陈老头说:"唉,船开了,人就回不来了."小强看到他说:"咦,你怎么在这里？"老陈头慢悠悠地说:"京城居,大不易,还是在这码头上快活呀."
在船上的吴巍王扬二人望着邵匪的身影越变越小,吴巍转头说:"王扬,想知道我跟匪哥小声说了什么么？"王扬说:"不知道,可以不说的."吴巍笑颜如花说:"你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什么都跟你说啦,我刚才说‘匪哥,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王扬笑着说:"嗯,我们都要好好的,一定的."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吴巍心中向邵匪说,我为你的天下流了血吃了苦,我知道,哪怕我流干了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也不如我肚子里的那层窗户纸,现在我要为我这些年的付出要回我应得的那一点回报了,王扬,我只要这么多,匪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好弟弟的.
1945年,劳彪死在了山西最后一场抗日交锋中,被托去与弟兄合葬,身体在地上托出的长长的血线愈远愈浅,这细细的红线证明信天主挂十字母子俱被人看作妖孽的劳彪同他的那些有父母天伦的同仁没什么区别,生于斯,死于斯,埋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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