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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则5(1 / 1)

?元元二人被吴府管家吴健接入的吴宅,吴大人不喜吴三桂所为,也不理二女,这一日,后堂中元元有些饿了,吴府待人不周道,元元自个去后厨找饭吃。没人管,还好,有些面糊可以做煎饼,元元做好后裹了些大葱就出了门,回房途中元元听见一间屋里传来惨烈的哭声,寻着声音过去见窗口趴着几个书童丫环,问后,才知道此屋中贡奉着先帝牌位,屋中那人便是吴梅村吴大人,元元上前搭话说:“这哭得够厉害的!”窗下几人听得入神,也没看来人是谁,就接着说:“可不是,八年了,咱们老爷几天哭一次啊,要不是老夫人拦着,这眼早哭瞎了。”有眼尖的看见管家吴健从远处走来,大家一轰而散,元元手上拿着煎饼,走已经来不及了,闪身便进了屋,躲在屏风后面,屋中人不知道,屋外赶来的管家可看见了,用手比划元元赶快出来,不理他。

只听牌位前跪着一位中年儒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先帝啊,臣无能啊,想当初,臣23岁中进士,您批我文章‘正大博雅’,亲点我一甲榜眼,许我奉旨取妻完婚,京城中从羡慕,臣深受皇恩啊。”

元元边吃边听他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皇上怎么说的?‘文章奇哉文章妙哉文章奇妙哉。”“嗬,这煎饼脆的!”

“先帝啊,臣中进士过承天门,东宫讲学您赐我‘团龙月片干瓜脆李’,那年臣才29岁啊。”

“嗬,有面酱就好了。”

“甲申国难,臣本想随您去了,奈何家有年迈老母,只能委身贼营,可恨那马士英误国误民,臣一事无成啊。哇...”

“嗬,这要活在万历朝,死八次都富余,啊个党都能生吞活剥了他。”

“啊,先帝啊,臣这就随你去了。”说着,吴伟业就要往桌台上撞,外面的吴健赶紧跑进来抱住他,哭几下可以,不能伤着老爷,老夫人这么吩咐的,元元看吴健跑进来了,煎饼也吃得差不多了,也上前帮着扶住了吴老爷。“您这是何必呢,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边劝着,边把手用吴大人的衣襟擦了擦,管家看见了,此情此景,不敢破了吴老爷半天蕴酿的感情,抽着嘴角咽了下去,此次以后,又听元元说了汝侯面前那一套身世,吴老爷觉得元元还是可以好好教育的,待元元好了些。看元元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的孩子都会叫妈了,于心不忍,吴大人有意让吴健娶了元元,便让吴健带着元元去寺庙里求问良辰吉日,在庙中,元元向佛爷跪拜时,吴健站在元元的正后方,口中念念有词,之后还同她说了些陪他几个月的话,似不喜元元名声,有必要同菩萨念叨这些么,是不是我若真好了,有些人就活不下去了。(相亲遇到的吴健,是我带他去了庙里)

从庙里回府后,元元向吴伟业大人辞行,吴大人没说什么,只当她不乐意这门亲事,放她二人出府了。

从吴府出来,眉香问元元:“下面咱该去哪了?”

“不知道”,

“要不咱去投张煌言部吧。”

“不行”张煌言,至诚君子也,但君子想挽回明朝几百年的民心,不可能,早前干什么去了,资本主义萌芽都有了,连皇上都可以欺负,明文人的信用早已透支了几百年了,两人正说着,又走来一个陌生人,问说:“两位可是刚从吴府出来的陈元元?”

“正是”,

“小人名叫别多嘴,在兴国国主账下听令,早几刻去吴府说两位已离开了,我家主公请两位去做客。”顺治八年八月,吴三桂入川,孙可望等人又想起了陈元元的用处,这才派人来接,来人行六,从江苏到贵州路途遥远,至少要横穿三省,所以呢,“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六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

(葫芦娃真是天底下最铁石心肠的男人)

顺治八年底,‘别多嘴’将元元带到了湖南冯双礼的部队后,就有新任务先走了,冯双礼是孙可望的部下,得知元元是秦王要的人,就将她安置在军中,此刻的湖南仍然战火纷飞,清兵与南明的部队总有交战,冯双礼没空理元元,就派了一队卫兵看着她,不让她随便走动。

这天夜里,元元推开窗户看见夜色清朗迷人,忍不住要放歌一曲:“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看不出什么结局...如果故事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各别离...我把泪光留给你...”元元越唱越高兴,不在调上的歌声回荡在空中,看管元元的队伍中有个新兵,夜里出来站岗,地方离元元的窗户近了些,乍听了元元的歌声,两腿乱颤就摔坐在了地上,等伍长来叫他时,他还目呆呆的坐在窗下不敢乱动。第二天队伍集合,有长官过来骂他不争气,站个岗也能被吓到,伍长站出来为新兵说话:“大人,这次真不怪他胆小,昨夜的歌声太过渗人,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扶他回营的。”(我想把歌词换成文言文,可文笔不好,做罢,领会精神吧。)

冯双礼听说这件事后,怕元元在营中乱我军心,立刻指定小将‘别喝水’将二女送去秦王那里,别喝水乃别家老七,要说别家兄弟真是各个单位都需要的人才啊,不像我。:(

元元与眉香于顺治九年初到了贵阳,秦王孙可望也听说了元元在冯双礼军中的事迹,放元元在自己府上听差,派专人看管。这日,前军来报李定国两蹶名王,攻克桂林的消息,一时间朝野齐赞李将军英雄了得,复兴皇明有望。战报传来之日,正是元元当差的日子。孙可可身体瘫在椅背上,良久,秦王叹道:“老了。”孙可望抬头看向元元,问:“你说我老了么?”元元小心翼翼地答:“跟李定国比您是老了些,您坐阵贵阳,李将军阵前开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孙可望突然站起身瞪大双眼说:“吾父,偏心也。”元元说:“当父母的总是偏爱小儿子多一些,老大总有老大的苦处嘛。”孙可望陷入回忆说:“当年,我随父创业,每有错误,父亲总严厉教训我,可换了李定国,取得小小的功劳,义父就要逢人说上几遍。”小强想,这我儿子就不会,我还挺乐意维护老大的权威的。元元回说:“父亲骂儿子,就是那种天忽然塌下来的感觉呗,恨不得把身上的血流干净了还他。”孙可望诧异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元元“嗨”了一声说:“为人子女的,谁没有过天塌过呀,过去就算了,这较劲没用啊。您与李将军生疏,还能生疏过清军去吗?”孙可望说:“唉,如今也身不由己了。”

如此,元元在贵州呆了些日子,九月,有消息说孙李联军要去收复湖南,南明战局已打开了新局面,暂时没有用得上元元的地主,而川北的定武政权却扛不住了,驻扎汉中的李国翰吴三桂部多次率军入川进攻闯王余党,因此定武朝安东王朱本金立请谭文派人来接元元入川,两朝同气连枝,永历朝就放了人。

元元则与眉香随谭文帐下小将‘别心虚’从贵州直奔川鄂陕豫诸省交界处的夔东驻地,从贵州到夔东老远呢,所以呢,“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八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嗯,咱们的花还比他们多一朵。

东安王老朱元元没看到,在重庆万县见到了谭文谭将军,谭文第一眼看到元元,心说上当了,别心虚马上躬身说:“如假包换的陈元元。”谭文立即的想法想说‘那赶快换一个吧’,奈何身份忍住了。既然是真的,还要应酬一下。元元呢,想见定武朝的皇帝,就问:“我要去拜见一个东安王殿下吧,殿下年纪几何,后宫还缺人么?”谭文心说:“我住哪儿给你找东安王去呀,那都是郝永忠编出来的,没这人。”口中却说:“你用平西王宠妾,怎么还要去找我们东安王?”元元说:“妾身入吴府日短,那个,平西王早在剃头令之前就已经泄顶了。”谭文“哦?”看着谭文疑惑的眼神,元元说:“平西王吴三桂他肾不好。”“哦!”谭文晃然大悟。眉香也跟元元一齐进来的,眉香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元,像在说:“这话你也说的出来?”“怎样?不这么说,难道说姐姐你一个茶壶拍下去,平西王吴三桂他就长不出头发来了?”两人底下无声的交流着,谭文着人带元元二人出去,跟左右说:“吴三桂这人挺厚道呀。”由北到南,总有人认为吴侯当年情非得已,为人厚道可靠,元元不明白呀,小强不明白呀,徐亚不明白呀!

元元到了万县的消息,非常迅速的传到了夔东十三家那里,几家借口补充装备都要求来万县,首先来的是驻扎在大宁的贺珍,一见陈元元猛然间抽了一口凉气,拿好装备二话不说就走了,谭文看几家都想来,干脆办了一个军事会议,请各家都来参加,私底下都知道可以见到元元了。

这日,巴东刘体纯,大宁河流域的贺珍,袁宗弟,远一些的兴山李来亨,房县郝永忠都按约到了万县。李来亨是闯王嫡脉,也是知道元元内情的,和贺珍二人远远的找了桌子坐好,该吃吃该喝喝,不能空着肚子回去。离得最远的郝永忠一进门就吼道:“怎么样?怎么样?这陈元元长得到底有多好看?”贺珍也不点破,说道:“美得过分呀。”郝叹道:“难怪呀,这么多家都惦记她。”贺珍从一盆菜中抬头说:“等着吧,一会儿你就看到了。”郝永忠元心吃喝,坐在那里火烧火燎的,还向贺珍李来亨二人说:“看你们俩这吃相,让美人看见多不雅。”李来亨‘哼’了一声,没理他,不能跟他们兄弟开玩笑,后来的。

谭文安排元元二女端饭送菜的,待元元上来后,李来亨扶着郝永忠的身体悄声说:“看吧,兄弟,那个就是陈元元。”得亏郝永忠与清虏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此刻仍觉心肝比以往脆弱了好些。备受打激下,化悲愤为食量,也与贺珍一同吃起来,桌上的菜明显少了。大厨明显感到了压力,今天的饭菜下得太快了。让元元二女别走,就站在屋外让菜上得快些。

离得近的袁宗第刘体纯乃闯军元老,顾着面子来得最晚,几位头领见面含喧后,刘体纯悄悄问:“陈元元在哪儿呢?”郝永忠朝门外一指陈元元,说:“那呢,”头也没抬,刘袁二人顺着郝永忠的手指一看,不敢相信的问:“那个就是陈元元?”太让人失望了。此刻正巧元元回头往席间瞅了几眼,看有人看她,还哈腰冲二人笑了笑,谭文说:“嗯,就那个。”长得难看就算了,还一脸倒霉相,谁也看不下去了。

人都到齐了,元元也看了,几位回到了正题,贺珍首先发言说:“当年老子参加顺军最早,武功,兴安,打任珍,收大宁,哪里没爷的军队,偏清狗的战报上只提刘李二只虎,元的不说了,这次来万县,怎么也要给老子配上几铳大炮盔甲。”谭文气道:“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军人人配三双草鞋,肉饭管饱呀?”刘体纯等人说:“这样最好了。”谭文气道:“都给我赶紧滚,这可是你们自己说要来的。”饭后,几家将军抱着受伤的心离开了万县。

人走了之后,元元还在谭文这混吃混喝,顺便找周边的小兵聊聊天,日子过得惬意。谭文心说这不是个办法,得把她打发走,可人是自己请来的,这该如何是好。忽然谭文想到了一个人,这人叫熊兰,是自己兄弟谭诣的已故小妾的外甥,因是小婢养的,在谭诣面前头抬不起来,被打发到了谭文军中,在万县军中任一小吏,仍然没有地位,军中早有人看不起他身份嫌他占了地儿要赶他走,可因谭家亲戚这层关系一直僵持着,就这个人吧。谭文将熊兰从军中找来,给他一个新任务,派他护卫陈元元,这二人都不受人待见,撑不了多久就该要求自己走人了。这二人走了谁都大快人心。

熊兰就被派到陈元元这里了,更被同僚们笑话了,呆了几日,元元叫熊兰说话,“我看军爷一表人才,在这儿护卫我可惜了。这出去干点儿什么都比这儿强啊,要不你跟着我干得了。”熊兰早有去意,且听她这么说,元元这与熊兰就定了下来,二人同向谭文告辞,自然马上得到了批准。熊兰就带着一干兄弟,十几个人与元元出来了,熊兰问元元:“咱干点儿什么呢?”元元不理他,朝眉香说:“姐姐,我看你怀里有块金牌,拿出来给他们见识见识。”眉香无话,把金牌取出,元元几次看眉香盯着那块小牌子发呆,却没问那是个什么东西,见眉香掏出来,一把抢过牌子递给熊兰,“你去把东西当了,换些钱来咱们做生意。”眉香想抢回牌子,这哪儿抢得到,当兵就是当土匪呀,元元劝她说:“眉香姐,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总不能看这十几号人饿肚子呀,那东西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山高皇帝远的,顶不上用呀!”眉香只能看着他们把金牌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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