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能感受到，他们气势变化了。
但光凭这几句话，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说暂时稳住了士气。
看来祖辈的经验是有用的，方长遗憾都学得少了。
这些家伙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也许，这些家伙之前都是自私的人，他们行走在末日世界中，敌视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人，觉得他们都想抢自己东西。
被迫害妄想症在这个时候发挥到最大。
他们的感觉是对的，人人都这么想，当然会相互残害。
但害的终究是自己，人类太弱小，没有团结就没有一切。
峡谷的火势慢慢变小了，再小一点，他们就能开车冲过去。
方长不再说话，让各人上车，准备出发，心中在恨自己没多学一点……
在车上，凌孤月激动地问：“你刚才说的，那样的世界，存在吗？”
“存在又怎么样，不存在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们能做到吗？”
“为什么，你有那么强大的武器，为什么不能做到？”
方长笑了，能这么想的，都太天真。
“所以，我跟他们说，这是最浪漫的事，就是基本不可能做到的事，起码我们很难。”
“我再强大，哪怕能打遍整个世界没有对手，但我控制不了别人的心。”
“光有我一个人能做什么，我只能抢了别人的东西，因为我一个人弄不出来全世界。”
“抢别人的东西，别人就会死，人越来越少。”
“最后剩我一个人，你觉得我能活？”
这是最简单的趋势，人类需要社会，需要各司其职。
但强盗思维埋在每个人的骨子里，如果挣脱社会的束缚无限扩大，那将毁灭全世界，这就是在所有故事里，毁灭世界的最根本原因，是因为人自己。
与人类最强大的生物本能斗争，能赢吗？
简单点，写个末日小说，你同情别人都会被喷死……
“可是总有希望的，对不对？”
“希望有，但阻力更大，孤月，你还是先别抱那么大的希望。”
方长转过头看艾希，“你看，昨晚艾希就没有第一时间站在我这边，为什么？因为人的同情心会联系现实，如果现实太残酷，人也会没有同情心。”
“方长，我……”
“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这就是你们个人本能的惯性。”
凌孤月点点头，她好像明白了，似乎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不切实际。
爱心，那得在你完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能有。
如果有危险，第一本能绝对不是爱心和同情，你第一时间选的绝对不是真理。
“那如果每个人都约束自己，抵制自己的本能，是不是就可以创造新的世界？那是不是说，那样才是新的人类？”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每个人都是丑恶的，或者说本能是丑恶的。”
方长笑了笑，“这些，只是暂时稳住他们的说法，艾希，通知后面车队，可以走了。”
火势已经变小，峡谷虽然还热得跟火炉一样，但开车冲过去已经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