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错婚 一(1 / 2)

屯子东头的刘老蔫儿杀死了儿媳妇和他的亲家,自己喝农药自杀了。这个消息着实让大家惊诧不已,这么老实的人竟敢杀人!

老蔫儿是屯子里的老户,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没听说过他和谁吵过嘴,更不用说打架了。他的儿子宝柱就随他,打小就蔫了吧唧的,没个男人样。三十好几才娶上个媳妇,还是用钱卖来的,屯子里的人都知道。

老蔫儿的亲家是他在屯子里最要好的朋友,叫老根儿。老根儿的老婆五年前得了尿毒症死了,两家的亲戚就是那时候噶成的。当时,老根儿的老婆治病急用钱。老根儿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家三口就靠老婆和十六岁的女儿种点地勉强维持着。老婆这一有病,自然就外债累累了。情急之下,老根儿忍痛割爱,把当时只有十六岁的爱女嫁给了老蔫儿的儿子,

老蔫儿老实巴交的,老根儿经常在饭时走进他家。老蔫儿家里酒不断,他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酒,不论菜好坏,每顿饭都得来二两。两家没成亲之前,老根儿经常来老蔫儿家蹭酒,三天两头的就和老蔫儿喝一场,老根儿手头宽敞的时候也拎点酒啊菜呀什么的过来。久而久之,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那年秋天,老根儿的老婆得了尿毒症,治病花了不少钱。到最后,连透析的钱都没了。老根儿看着老婆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四处借钱也没个着落。这些年给老婆看病,屯子里能借钱的地方都借遍了。只借不还,屯子里的人见到他连招呼都不敢打,更不用说借钱了。

老根儿知道自己的为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天下午,老根儿走进了屯子里的小卖店,舍大脸又在店里赊了点酒菜,急匆匆的回到家里。

“丫丫,去把你蔫儿大叔叫来,就说爹在山上捡到一只死兔子,请他来家里喝酒。”老根儿打发女儿去请老蔫儿来家里喝酒。

老蔫儿只是蔫巴并不傻,这段时间丫丫娘看病没少在他这里借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老蔫儿辛辛苦苦攒下点钱也不容易,还有个三十多岁没娶上媳妇的蔫巴儿子,用钱的地方在后头呢!老根儿请他喝酒十有八九还是想借钱,这酒不能喝。

“丫丫,大叔有事,马上要出去一下,今晚不回来了。回去告诉你爹一声,改天我请他到家里喝酒。”老蔫儿支走了丫丫。

老蔫儿看老婆和儿子都不在屋,又担心老根儿会亲自找上门来。他了解老根儿的脾气,生拉硬拽的挺难缠。没顾上锁门,一个人走出了屋子,推出了家里的自行车,溜出了屯子。打算到邻村的表侄家躲一躲。

走出屯子,老蔫儿站住了。何必呢!就这点事,还至于躲到表侄家去?在屯子外边呆一会儿不就结了。

老蔫儿把车子推进了道边的树林,找了个树墩子坐下,掏出旱烟卷了一只,吧嗒吧嗒的抽着,心里在想着儿子的婚姻大事。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老蔫儿的肚子咕咕的直叫,站起身推上自行车回到了家中。

“老东西,你死哪儿去了?走连个声儿都没有!宝柱出去找你现在还没回来呢!死到外边得了,啥也不是个玩意。”宝柱妈气哼哼的责怪老蔫儿。

老蔫儿没说什么,上炕坐在桌子旁等着吃饭。

老蔫儿刚端起饭碗,老根儿进来了。

“呀呵!不是出门了吗?怎么才吃饭啊!怕我借钱,不敢去我家里吃饭吧!”老根儿并不客气,抬腿上了炕。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相视无语,尴尬了好半天。还是宝柱妈走进屋子打了个圆场:“哎呦,啥借不借钱的。哪回大哥借钱没好使啊!只要家里有就能给你拿,还至于躲出去?”

老蔫儿傻呵呵的看着老根儿拿起酒瓶子自己倒了一杯,心里这个别扭。躲了大半天,没躲明白,自己还搭一顿儿。

老根儿白吃白喝的感觉那叫个爽儿,酒杯一端,话匣子就打开了,竟挑老蔫儿两口子爱听的说,把两口子忽悠的还真有点“上停”了。老根儿答应给宝柱找媳妇,马上就可以成亲。也不知道是老根儿喝多了还是咋的,一个劲儿的在老蔫儿两口子面前打“保票”。老蔫儿两口子半信半疑,不住的点头哈腰的感谢老根儿。宝柱妈看桌子上的菜吃光了,急忙到厨房炒了盘子笨鸡蛋端上来。老蔫儿一句话没说,几口喝下他这杯酒,坐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心里想着老根儿借钱时的推脱理由。

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老根儿没提借钱的事,晃晃悠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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