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却说第二日,二人收拾过了,细细探究驿站之事。独孤枫道:“你何故惹了漕帮的歹人,竟如此手辣,险些丢了性命?”
江阳生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们为行苟且之事,杀害了我的父亲,必死了我的母亲,而今连我也不肯放过!”独孤枫听来,心中亦有怜悯,想天下之事,偏是不能心安,兀的有人搬弄些是非,凭空捏造些恩怨,纠缠他人。独孤枫思绪了半晌,才道:“原是如此,想来你也命途坎坷,如我一般了!”
那人闻言,一时感涕,跪谢恩情,独孤枫忙止住了,江阳生又道:“我看仁兄武功了得,定是高门之后,不知仁兄荣往何处?”。
“只会些偷生的罢了,胡乱卖弄,仁兄见笑了!”独孤枫学着江阳生的口气说道。
“仁兄过谦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再受生叩谢!”江阳生说着又要叩头,独孤枫忙止住了,笑道“仁兄如此,便是折煞小子了!”
“与仁兄相识多日,却不知高姓大名?”
“浮名不足挂齿,复姓独孤,单名一个枫字!”
“枫叶的枫吗?”
“正是”
“不看衣着,单单听名,谋以为是济南人士了,余尝览山河秋色,唯大名府济南府之景色不能忘,众人皆知济南府之事,哎,你又不是济南府独孤家,管他作甚!”
“哈哈,我本是汉人,只是不长居中原,故而与汉人略有习俗差别!”独孤枫笑着说道。
“原是如此,生虽未知仁兄居于何地,且看仁兄衣着,知是富足之地,不过行走江湖,倒是中原服饰更为稳妥些!”江阳生上下打量着独孤枫说道。
“受教了,敢问仁兄姓名,荣居何所?”
“不瞒贤弟,我本是铁木山铁剑门人,名唤做江阳生,奈何流离半世,今年已然三十有五,一事无成,有亏祖上恩德,得遇恩公庇佑!”江阳生说着,不免叹气。
“恩怨造化之事,本属天命,天命如此,何苦执着徒增悲添,我族中老常说:‘有命与书,当属苦读,造福于庙堂百姓;无命与书,当属耕读,还福祉于乡野父母;再属次者,行走祈讨,恩养自身于露宿街头。’我本无大志,无福读书,想来只能挽己倒与露宿了!”独孤枫说着,笑了笑,又添了几道柴火。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空有余志,恨生不逢时,挽庙堂与己倒,纠时局与危亡,便是形同走肉,碌碌无为!”复又说道“罢了罢了,若是能重振门楣,也不枉生于天地之间一会呀!”
说着,二人相视一笑。
只说话到后半夜才睡去,独孤枫却一直心中念及玄茗胭等人,梦中几番恍惚,好似回到那场大火之中一般,头疼的想不起那地属于何处,唤做何名,辗转几回,已是东方鱼白,天色微明。
及次日,两人互相辞过,一人往东一人向西,独孤枫回了客栈,却是一番折腾,也探听不得众人消息,想来三人也在找自己,可是连着多日仍旧不见踪迹,心中虽牵挂,却更想去大名府看看,便越马去了。
当下漕帮众人将其经过一一告知与费之柳,费之柳只嘴上叫骂一番,却是追寻多年,好不容易到手,却被独孤枫半路截断,漕帮自然对独孤枫越发仇视。
却说待漕帮一众急走,屋里屋外不见了独孤枫,玄茗胭心中着急万分,径自去寻,直止天明亦无所踪迹,偏要返身,却被费之柳等人觉察,四下困住,不得已往漕帮去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