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足以把一个人给摧残到死了,你还在乎那些破事儿,那不是扯淡吗?”
“今儿我告诉你,人一辈子该怎么活……”
“就是要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甭管别人嘴里怎么说,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明白了吗?”
一番洗脑的言论过后,许凯顺手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片,亲自送到了娄晓娥嘴边。
“来,嫂子,吃口肉……”
女人是感性的。
娄晓娥也不例外。
经许凯这一通乱七糟的话语,思维上本来就有些松动,小叔子这一筷子的羊肉,更是让她的心彻底乱了。
杏眼圆睁,朱唇微张,愣了足足好几秒。
“吃啊,想什么呢?”
许凯直接将羊肉片塞进了娄晓娥嘴里:“该吃吃,该喝喝,过好一天是一天。”
哄女人很难吗?
尤其是守活寡的女人。
许凯觉得一点都不难。
女人像孩子,穷和富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
陪她哭,陪她笑,她能把命都给你。
于是,娄晓娥开心了。
虽然不知道回娘家,遭受了什么,但现在,娄晓娥全忘了。
涮锅走起,毛肚、百叶,牛羊肉、沾着蘸料吃的满嘴飙油,喝了大半杯的大乌苏,开始上头了。
叔嫂俩围着餐桌推杯换盏,你一口,我一口,彻底放开了。
许凯看了下墙壁上挂着的许大茂照片,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快变成黑白的了。
酒足饭饱后,娄晓娥摸着小腹,靠在椅子上,面颊绯红,咧嘴微笑。
那双杏眼有些迷离了,歪着脑袋,打量着许凯。
“二茂,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
“嫂子,你又开始了啊。”
许凯用脚丫子都能想到娄晓娥想说什么,直接否决:“像什么,都是别人定义的,你的人生需要别人定义吗?”
“对,这话我爱听。”
娄晓娥有些上头:“但是,许二茂,你忘了一件事儿,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儿?”
“你回来两天了,还没去看看爸妈吧?”
娄晓娥似笑非笑地深吸了口气:“你大哥你可以不管,但是爸妈二老呢?”
“也不管。”
许凯早就想到这些了。
只是稍稍怔了下后,直接连连摇头:“嫂子,这件事儿,你别管,好吧?我有我的想法。”
娄晓娥拧了下眉头,看得出这个小叔子,对公婆似乎很厌烦。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即就知道不该问的也就不问了。
两瓶大乌苏喝完,许凯将酒瓶砸了个细碎,扔进了垃圾桶。
桌子上的火锅配菜都吃完了,汤底倒掉,就只剩下一个铜锅。
铜锅对于六二年的时代,不算什么稀罕物。
这样一来,今晚这顿火锅,也就剩下肚子里的一堆料。
娄晓娥收拾完碗筷,许凯擦拭完桌子,叔嫂俩忙活完,愣在了客厅里。
夜色已深。
晚上,睡哪儿?怎么睡?
这特么是根本无法逃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