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扬连忙摆动自己身体，试图抖掉自己身上的碎屑。
可全身缓慢流逝的时间依旧死死压住他，让他仍然无法动弹。
雨扬看到杰西身上掉下的碎屑，本以为雅可布的能力已经解除，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那杰西身上的碎屑，又作何解释呢？雨扬不太清楚，于是用余光仔仔细细地看着杰西。
——也许是奇迹呢？
大多数人在事情看起来无法避免，可自己却希望其发生改变时，便会很自然地寄希望于奇迹。
奇迹一词，听起来充满希望，可实际上满满的都是绝望。因为毕竟这不是什么随手便可出现的东西。
至少现在，并没有什么奇迹。
杰西没有再发生过变化。没有再掉落下来的碎屑，安静得似乎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这片寂静，敲碎了雨扬心中微弱的希望。而又一次迅速扩散的疼痛，又让雨扬清楚地认识到了现实的状况。
看起来，什么都无法改变。
雨扬只觉眼睛酸痛，有什么东西很快便充斥了整个眼球。
像水一般，带着点温度。
他明白那是什么，也想眨眼让它们流下来。但就连哭泣这种最原始的做法，他现在却也无法做到。
并非只有雨扬，所有人都无法做到。
不过就在雨扬以为一切都已经完结时，令人兴奋的事却发生了。
视野角落里的杰西，竟发生了剧烈地颤抖。
哗啦哗啦。大幅度地抖动让他身上好些碎屑都被甩了出来，四散开来掉落在各个地方。
接着，杰西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儿，跌跌撞撞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靠在墙上，支撑着想要站起来。
雨扬不可思议地看着杰西。他不知道杰西是如何让雅可布的能力失效的，但他现在并没有一点心思去猜测这点。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杰西，心中默默地为其加油打气。
但杰西双手的抖动越发明显，双脚也开始不住地打颤。虽然杰西努力强撑着，但还是双脚一软，瘫倒了下去。
“啊！快站起来！”雨扬看到真想冲上去扶住杰西，不过他迈不动步子，也只能在原地大喊着干着急。
哦当然了，他也无法发出声音，因此那句喊话也只能默默地放在了心里。
杰西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倒着。他又强撑着地，一点一点挪动着身子。他尽力将自己的身躯，向碎石边爬离，并将四肢努力往中心聚集。
而雨扬就这么看着他一点点地蜷缩成一团，虽然不懂杰西在做什么，但他每挪动一小步，雨扬就为他捏一把汗。
最后，杰西终于将双腿盘好，两手也支撑着自己直起了身子。
样子有些像是在朝拜。
“他要做祈祷么？向谁？”雨扬看着杰西的样子，便很自然地想到了这点。
雨扬成为占手师不久，对其还不是有很确切地认识，而洛克看起来也并没有将所有占手师有关的事告诉他。
所以，雨扬便觉得杰西此举是他所不知的，有关占手师的一项举措。也许他是在传达着某种信息，也许他是在跪拜占手师或者祖斯特的先灵们，又或许他是在向异世的魔王寻求帮助。
无论哪种都让雨扬兴奋不已。于是他更加专注地注视着杰西的一举一动。
不过雨扬的猜测未免太过天马行空。其实杰西所要做的，并没有雨扬所认为的那么具有神秘的色彩。
杰西抬起一只手，想将它举到半空中。但还没举起多高，就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提不上去了。于是杰西又颤抖着将手放了下去。
看得出来，杰西是想用手敲击地面。但雅可布的能力还有残余，这才使得本该很迅速的敲打成为了之前缓慢而又绵软的动作。
然后，杰西又重复起抬手与放下的动作。
雨扬看着他这样机械地做着动作，实在想不通这算哪门子的朝拜方式。
但杰西不断敲打着不断敲打着，渐渐地他可以举起的高度越来越高，速度也逐渐变快了起来。
——他是想完全克服雅可布的能力！
雨扬终于明白了杰西的意图。而敲打从原先像是抚摸一样的动作渐渐变得沉稳有力，也渐渐发出了振奋人心的撞击地面的声音。
这声音，让雨扬心中淹没的希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不止雨扬，其他人也翘首以待，等待着杰西的成功。
嗒！
距离他们百里之外的万氏药厂的一间办公室内，雅可布的手突然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抖了一下，手中杯子里的红酒撒了一地。杯子也被甩出来，落向地面。
雅可布快速摘下手套对着杯子挥了下手。
本以为杯子会很听话的飞回自己的手上，可它却并没有如雅可布所想的那样。
杯子摔在地上，碎成玻璃渣。
雅可布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咯噔了一下。雅可布不停看着双手，疑惑起为何刚才用不出能力了。
突然，雅可布冷笑了一下。
“你已经归我了却还想反抗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