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皓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船内的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老者用衣袖擦了擦那张灰旧的木墩,“小兄弟快请坐,快请坐。”许皓翻了翻白眼,显然这次是被老者坑了,没办法,钱都付了,自认倒霉吧,他拍了拍白袍,坐了下来,“啪”的一声,那个木墩化为齑粉,他一屁股坐在船舱里,看着老者,他脸都黑了。
“哎呀,小兄弟,年代久了,这小木墩不结实了,怪我怪我,我给你换个好点过来。”老者呵呵一笑躬着腰狭窄的船舱,过了一会拿着一个橡木板做的小圆椅走了进来,“来,小兄弟,试试我大儿子新做的椅子。”
许皓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感情这把椅子还是现做的,真是坑人不浅哪,虽然许皓心里是这样想,但手还是接过那把椅子,坐了下去,他脸顿时绿了,只听到“嘎吱”一声,好像有什么断了,许皓深吸一口气,看向老者,“真的,很好!”
“哈哈哈哈,小兄弟满意就好,满意就好,顾客的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满足。”老者豪爽道。
许皓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要不是那二十两银子都给了老者,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离开时,他从王府取了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银两不多,要是再被这样坑两次,他非得成为穷光蛋不可。
片刻功夫,老者又拉了几个比他年纪稍大的读书人进来,看着有个小胖子炙热的目光变成呆滞的目光,许皓心中苦笑,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此刻老者那万年不变的坑人笑容此时变得比菊花还要灿烂。
“大哥,你们这是往何处去啊!”许皓问道。
“我们兄弟俩去帝京赶考,我是哥哥孟何,他是弟弟孟义。”两个及冠书生向许皓说道,谈吐间隐隐有士林之风。
“我叫杜壮壮,到帝京看我姐姐去!”那个十六七岁的小胖子开口说道,眼中的稚嫩,动作的生硬让人微微一笑。
“我叫陈修德,也是去帝京赶考的,不知小兄弟?”一个面带病态,长发及间的书生合起折扇,拱手道。
“我叫许皓,也是前往帝京赶考的,大家一路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许皓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家挤在一个狭小的船仓中,开始窃窃私语。
“那老头收了你们多少钱!”杜壮壮皱着眉头问道。
“十两!怎么了。”孟氏兄弟说道。听到十两,许皓脸更黑了。“什么,那老头收我三十两!”
“噗嗤”那孟氏兄弟一下子笑了出来,“小哥们,你被坑了!像这种黑船,成本价一人五两已经算高了。”孟氏兄弟接着解释道。
许皓攥紧了拳头,不说话,神色有点不对劲。
“小兄弟,你不会也是三十两吧!”陈修德看见许皓神色有点不对,出言问道。
“没事,没事...”许皓扶了扶额头。
那老者端着一盘茶水过来了,和善道“来喝两杯茶吧!”
杜壮壮坐在靠外面,一把抓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真是渴死我了。”
喝了没一半,还没咽下去那茶水便被杜壮壮一口喷了出来:“大爷,这也叫茶水,坑人不带这样的。”杜壮壮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茶水,简直就是用烂掉的树根泡出来的臭水!
“哎,寒船简陋,只有这些了,各位,你们看...”老者叹了一口气,装作无奈道。
“好了好了,不用了,你下去吧!”大哥孟何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摆了摆手,示意老者退下去。老者应声退下,陈修德倒是司空见惯地点了点头。
孟何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一个竹罐,拧开盖子,递给杜壮壮,说道:“这坑人的黑船这种手段早已屡见不鲜,没什么,我们茶水干粮都是随身带的,小哥们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杜壮壮结果后喝了一口漱了漱嘴,然后喝下两口,擦擦嘴,说道:“奶奶的,这老头儿拿不拿我们当人啦!”
许皓看着比他还要倒霉的杜壮壮,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比自己更倒霉的都有了,自己的气到也稍微顺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