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观察者愕然。
“这个……算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人类，暂时不能告诉你。”
“……”
观察者懒得理会卖关子的幻想者，自己躺到床上去了。
……
日复一日的工作与修炼。几个月以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只不过孩子们的心中却缓缓地升起反抗的火焰。
若不是忘每晚的暗中劝阻，说不定他们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毕竟，真正能忍耐下这种枯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现在忘和观察者已经私藏下了数以百计的各种魔法阵，当然，没有达到三级的，其中一级的还是占了大多数。
忘在观察者的指导下能力自然是进步神速，毕竟谁也配备不到这种规格的老师。
但这些东西也就是做做而已。忘受他父亲的影响，以后还是要修武的，这注定他无法成为一位出色的炼金术士。
忘倒是没有什么失落的情绪。按照他的话说，缠上观察者就不愁没有魔法阵可用了。
观察者仅仅是对此一笑置之。他现在专注的是修炼他的黑暗之力。那空间之力太过玄奥，或许要达到六十级甚至七十级才能逐渐发挥作用，不如现在在黑暗上多下点功夫。
经过姜饱其实可有可无的指点，他的力量突飞猛进，仅仅不到三月便达到了八级！这种速度可以说是非常恐怖了，姜饱笑得眼睛都陷在肉里了。
虽然这位胖子校长每天午餐后餐桌上都少不了三到四只烧鸡的骨架，或是一条肉被剔得干干净净的羊腿，但观察者明显也感到他比以前勤奋了不少。那根原先总是摆在地下室里的白金法杖也被取出，除了教授观察者或是吃饭时基本不离手。每日，他就站在六楼的房顶不停地向着天空上释放圣光法术，接受孤儿院内外那些仰视的嫉妒目光。偶尔也会和副院长切磋一两局，当然，赢的总是姜饱，等级压制加上圣光对青焰的一点压制作用，副院长那些魔法的狂轰滥炸根本无法取得什么实质性效果。
终于在临行的前一天，他成功地突破了二十年未曾冲破的五十一级。
“我感觉年轻了三十岁。”姜饱是这么说的。
不过他看了看圆滚滚的肚皮，还是叹了口气。
“你要是这二十年都这样勤奋，我看你早就升到子爵甚至伯爵了。哼！你就是懒！”哪位副院长毫不留情地挖苦道，显然这三个月来一局未胜的结果令他心里不太平衡。
“对！我就是懒！”
胖子狠狠地在肚皮上拍了几下，道：“我决定了，以后要好好修炼了！而且要节食！”
副院长看着胖子仿佛放着金光的双眼，撇了撇嘴道：“还有，没事别总想着去那个地方找女人玩。”
“嗯！”
副院长望着胖子自信的脸，已是有些语塞，他还从没见过胖子如此激情四射过。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现在还是一只人手，没有任何枯萎的迹象。
“我也要好好修炼了……免得这胖子给我找气受！”
两人相视大笑，笑得整个孤儿院都震颤着。
当笑得人仰马翻的两人从地板上爬起来，才看到面色古怪的观察者正站在门口。
观察者赶忙低头，硬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副院长冷冷地瞪了姜饱一眼，一步跃出窗户不见了。
姜饱眨巴了两下小眼睛，看了一眼观察者，忽然又大笑了起来。
观察者见到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干脆也配合着狂笑——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只是人类喜欢看到别人做与自己所做的相同的事。
当姜饱终于笑了个畅快，观察者这才收敛起笑容。这时间控制得很好，正好与姜饱不再笑出声同时。
“哎呀……看云啊！我明天就要出远门了，上个月和你说过了吧？”姜饱习惯性地拍着观察者的头，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
观察者脸上立刻摆出一副卑谦之态——经过几个月的磨合，这种伪装表情的技术已经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是的。”
姜饱拉着观察者坐下，道：“看云啊，你这三个月的进步很快！以后多修炼，一定可以成为一位出色的大魔法师的！”
说到此处，姜饱的胖脸又凑近了观察者，道：“不过你要是想超过我还是有些困难啊！我以前的确是太懒，不知发奋，到了现在快要上战场了才知道好好修炼，没想到三个月就取得了之前二十年都未能取得的成绩！所以说，以后我要好好修炼了！你虽然天赋绝佳，但是想要超过我，还是需要更加努力！因为我们之间毕竟有几十级的差距！”
姜饱教育加感叹了半天，终于道：“孩子！努力修炼吧！等你修炼到了七十级甚至八十级，我也能跟着沾光了！”
观察者自然是装出一副听得极为认真的神情，仿佛姜饱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他大彻大悟了一次，看得将姜饱极为欢喜。
不过姜饱这几句话的真实度和真诚度他都是毫不怀疑的。经过这三月的相处，这个之前在他眼里与疯子无异的家伙的形象也变得高大了一些，或许这些时光真的在潜移默化地影响自己？
姜饱现在已经将他真正地当做自己的亲传弟子了，这在他几十年的人生中也算是一件奇事，毕竟他根本过没见过亲生父母，唯一有些亲情的爷爷也因意外而逝，他已经多年没有对生人这般敞开心扉了。只是他也没想到，多年以后能让他真心相待的却是自已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
不过观察者对他的感情就不同了。虽然观察者认为他还是对自己有一些帮助的，但即便他知道姜饱已经在心中认定了他们的师徒关系，而且还不仅仅是形式上，他依旧不会将姜饱真正当成他的导师。因为他还是抱着以前的看法——这宇宙中没人有资格做他的导师，幻想者这个神倒是有一点资格的。
他不会改变他逃跑的计划。这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计划到了最后已经不容改动，而是他认为姜饱这短短三个月对他的真心相待并不能与其几十年的横行霸道相抵消。他毕竟是神，要从众多生命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而不仅仅是个人的得失利益。
他的灵魂默默地一叹。如果姜饱并不曾经是圣光法师团的成员，并不是无曜之城的贵族，并不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手上并没有沾染太多无辜的人的鲜血，他们或许还有可能成为挚友。只可惜，或许这个词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什么意义。
最终姜饱再度拍了拍他的头，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只胖手中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