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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星光陨落之时(2 / 2)

桔梗涂了药,果真三日好了,桔梗又恢复往日风貌。

夔和桔梗这一对伉俪,在历经艰险之后,简单办了婚事,终于结合。过着隐居的日子,白天二人在深山里满布采花,摘些野菜吃,晚上回到地宫。晚秋还是那样服侍桔梗。桔梗换上了颜色亮丽的衣服,夔在她头上别了其他大朵艳丽的花,她梳了盘头,也开始适当用了点胭脂水粉来修饰自己。夔和桔梗就这样过起了正常夫妻的生活。

可龙蟠村却一改往日风貌,再也热闹不起来了。这桔梗一没,那紫薇真人便厉害起来,露出真面目,没三天,永庆就要驱逐他走人,他却赖着不走,反而哄永庆滚出王府,自己要独占寂寥府。永庆气得大叫,谁知那紫薇真人逼着永庆在王府门前从新搭台子,为自己的紫薇教门做宣传。气得永庆和他对骂起来,没想到自己才骂了紫薇真人几句,紫薇真人便一个巴掌扇过去,把永庆牙齿全都打碎!气得永庆拔剑要砍老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砍了你!”

“哼!反正那巫女也被铲除!郡王爷,有你的功劳啊!”

那紫薇真人也不慌乱,一念咒语,将永庆的脑袋疼的是死去活来,最后愣是念了半天的咒语,永庆才知道上当,又恐受辱,便自刎身亡。

那艳丽丈夫已去,自己也没好日子过,便收拾行李要上山躲避,却刚出了木槿长街,就被老道堵截,当着村人的面将艳丽的脑袋砍去。村民目睹老道所为方知被骗,各个哭爹喊娘,那老道逼着大家信奉紫薇教,还逼着他们拜祭紫薇教的祖先,而不拜自己的祖宗,这可气坏了龙蟠村的居民,可要想造反,一没撑腰的巫女,二这老道操控了王府的势力,还把自己教门的徒弟们也一起叫来。两边都是紫薇真人的势力,村民们陷入被动。

虽然不再当巫女,但桔梗还是每日在地宫里练习箭术,作着巫女必做的功课,夔终于如愿,每天都能守在桔梗身边。

一天饭后,两个人如往常一样到山里去采摘,那些灵兽见了桔梗还和以前一样恭敬。都友好地过来舔舐桔梗的手掌,夔见了十分高兴,喂给那些灵兽食物。

两个人闲云野鹤地生活着。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年。可龙蟠村已经被毁灭的不成样子。一天,桔梗和夔像往常一样在山间行走,因为是晚间,也没有什么大动静。谁知,竟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大活人,那人像是逃出来的,身上都是伤,他似乎认出了桔梗巫女,伸出手,想要得到巫女的帮助救援。桔梗过去,便为他看伤,那人却想紧握桔梗的手,嘴里嘟囔着,桔梗知道肯定出事了!便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村里出了大事?!”

那人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眼中流泪,便死了。

夔看到这儿,已经明白,桔梗还是要下山管闲事的。她命里就该做巫女。可这样一来,她就会离开自己,又是不回头了!

夔不愿让桔梗掺和这些事,便拉她回去:“人已经死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日子,难道还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搅合了不成?”

桔梗也知道,夔对自己太好,她无法抹杀这样的一个夔。但看到此,她此时此刻心已经飞到玲珑山去了。

过了几日,夔每天观察桔梗,看桔梗又无回去的可能。桔梗虽没表现在脸上,但心里却焦急的很,终于一天,她推脱身上不好,夔便独自山上去采摘。桔梗一人悄悄化装改版,自己回到龙蟠村。

久别的龙蟠村,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快乐与清闲,换来的是紫薇神教的大骂声,原本干净的木槿长街,如今却是烟花柳巷,不干净的地方多起来。

桔梗正要去原来的那些小摊位喝茶,刚一坐下,小二过来招呼,原来这里的生意人都是精气十足,非常有干劲,但如今死气沉沉,连招呼都懒得打。桔梗见那小二气色极差,不由得问:“怎么了这是,生意难做?”

“哎!这年头,您也瞧见了,自打那紫薇真人一来,什么都变了!物价飞涨,房子也炒上去了,原先的老实人如今不得不靠造假来维持生活。再看我们这儿,也没个人喝茶!因为茶叶也涨价了!这老百姓的工钱没涨,其他的都涨!你说,这龙蟠村还能呆吗?!”

“岂有此理!”

“可恶还不些,以前这儿本是干净地方,现在,逼良为娼!那紫薇真人是个色鬼,披着羊皮的狼!他逼着村里的女孩当□□,逼着村里的男孩子卖血卖器官,剩下的钱被他拿走盖什么宫殿!就在以前寂寥府里!自打那郡王死了,他就成龙蟠村老大了!”

“天!怎么会这样!”

“哎!是啊!那些老一辈的村民,眼看着儿子被割了器官出卖,女儿被迫成了□□,能不生气嘛!只是,他们也好不了那里去!紫薇真人说了,凡是中老年人,不许在家吃闲饭,一律出去为他盖宫殿!”

“这太过分了!那宫殿可盖好了?”

“盖好了?盖了一半又不满意,还得从新改!”

桔梗听了这话,又眼见一个不到14的女孩被人强行拉入一个叫鲜艳楼的妓院,那女孩叫着喊着不进去,那老鸨子就勾结这一行人将她抬进去。那女孩的妈妈就在外头,家自己女儿被弄进妓院,当时就要拼命,谁知也被老鸨子揪入妓院。

桔梗看到此,决定回归!她不能眼见着大家受罪,绝不!

夔回来后,见桔梗一脸疲惫,话也少了。就猜到她再为龙蟠村发愁,夔生气道:“他们对你这样无情!你倒好!”

“我……”桔梗无话,她依偎在夔肩头,夔道:“你说,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是!”

“那我呢?!”夔起身,丢下桔梗走了。

桔梗一夜孤单,晚秋见了也不知该说什么。翌日,夔进屋想道歉,却发现桔梗没了!急得夔孩子似的找,晚秋则平静道:“您也别自己骗自己了,姑娘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定是回了。”

夔听到此,崩溃。

桔梗回到龙蟠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入寂寥王府,把紫薇真人的徒弟们杀干净,再宫殿灭了,并且在上面写了“我回来了!桔梗”,这一句可奇怪爆了村里。大家纷纷议论桔梗回来的事。紫薇真人闻听,又见门上的题写,心有余悸,也担心是桔梗。不禁去年没有找到她,更没有致死她,如今回来,自己只得迎战!

紫薇教在玲珑山很行霸道多时,村里人都恨之入骨,如今桔梗杀回来,大家欢饮鼓舞,都后悔自己当初的言行。

于是乎,有一场大战在桔梗和紫薇真人之间展开,原来这紫薇真人是女魕的哥哥,为给妹妹报仇才打入龙蟠村。桔梗又与他作战,但桔梗却不敌这妖怪,紫薇真人的原型是扎于,人脸蛇身,有时也是猫身龙头,这家伙呼风唤雨,兴风作浪,真可谓是坏透了!

桔梗这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有一段时间。“怪不得觉得不方便,原来是!”还未来得及将此事告知夔,桔梗就已经出来了,这一出,就回不去!

桔梗痛下决心,要杀了那紫薇真人。

紫薇真人见桔梗不是自己的对手,便连连呼风唤雨,将桔梗节节逼退。这场战役打的是昏天黑地,五雷轰顶不说,还召唤了很多妖孽跟桔梗作对。

就在桔梗招架不住,就要丧命在紫薇真人手下的刹那,夔挡了上来,他顶住紫薇真人,却被紫薇真人伤及要害,重重摔在地上。

桔梗见夔为自己舍命相救,哭倒在夔身边,夔见到桔梗平安,便才笑了,桔梗见他还是老样子,都这样了还再安慰自己,抱紧了夔:“我后悔了!不该回来!夔,夔你别死!等我杀了他,我不做巫女,再也不做巫女!我这辈子不做,下辈子也不做!只一心陪着你!”

“不——你、你、是——对的!”夔说了这话,声音沙哑:“我,我、是我错了!”

“不是的!夔,夔你听我说!我怀孕了!怀孕了!我们的孩子……”

“真的?”夔听到此,稍稍有了精神,却还是不行,眼皮已经颤抖,他伸手去摸桔梗的脸,桔梗将他的手紧紧靠在自己脸上,夔的手已经冰凉,他在做最后的交代就要和桔梗说再见了!

“我死了——把我的剥下来,做成长鼓,就能威慑四方!”说完,夔闭眼而去。桔梗万万没想到,只和自己相处了不到两年的夔,终于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让他的形象铭记在自己内心当中!、

“夔!夔——”

可怜桔梗红颜薄命,好好不容易有了伴侣,却只能按秒钟来计算时间。桔梗听从了夔最后的话,将夔的皮做成长鼓,又用侍神做出鼓槌,敲击长鼓。那鼓因为是用夔牛的皮做的,所以威力无比,那妖怪听了就如同念咒,马上灵力便脆弱起来,桔梗抓住机会和他生死一搏,便加速了长鼓的节奏,最后那紫薇真人自残而死。

桔梗终于击退了紫薇真人,却也失去了爱她的夔。老百姓让她回神院,而如今的神院因为荒废了一年,已经是落满尘土。百姓们自发为桔梗打扫,可桔梗却拒绝。她没有告诉大家,她要去地宫里生孩子。而只是说自己要云游一阵子。便又上山去生产,桔梗决定,如果生下的是女孩,自己就把孩子带回神院,向大家宣布这孩子的来历,培养她做自己的接班人。若是男孩,则把孩子交给晚秋抚养,自己还是回神院,继续苦行曾的日子,直到终老。

桔梗生了,是个男孩,样子像极了自己。却还是有半妖的迹象,耳朵犄角随了夔牛。和他爸爸一样,喜欢忽扇耳朵玩。

“晚秋,把这孩子抱走吧!去的越远越好,别再出现在龙蟠村了!”桔梗生完孩子,狠心不看他,一眼都不瞧,为的就是狠下心让晚秋把孩子带走。

“巫女大人,您这是为何?”

“听着晚秋!我这辈子,不想再拖累你和孩子,可又必须去迎接那属于我的命运,我必须保护村子,可要保护就要有纷争,我不能让你和孩子再牵扯进来。如果再这样,那我,就太罪孽!”想到父亲、花安堂、夔牛、仁珠、珊瑚,桔梗热泪盈眶,躺在产床上哭。晚秋知道让坐月子的人流泪是不行的,便一口答应,虽也含泪,但毕竟事已至此,没有办法。

玄龟带着晚秋和小少爷来到耀眼之湖,他命令服侍夔少爷的兔子精和臭鼬精继续服侍小少爷,照顾晚秋,将他们送到一个叫太行山的地方。又把一只叫做刍吾的老虎给了晚秋“这家伙本是林氏国的珍品,别看是老虎的一种,但性格温良,很会察言观色,你骑上她带着小主子便能日行千里,七日之内就能到达太行山,那是我主子师父住的地方,把这孩子带到那,便没人敢侵犯他。少爷的师父,是太行山修行的得到先师,把孩子交给他也算是造化。

“那,您不去?”

“我……我从老太爷那代开始就服侍夔牛家族,一晃,他们去的去,散的散,也就剩下我这个老不死的龟了!我是万年的命,也就该看这悲欢离合,我这辈子的路太长,虽然被这么多想要长寿的人羡慕着,但是……”玄龟说着说着便要落泪,晚秋抱着孩子,又留恋地看了眼玲珑山,想起自己伺候仁珠、珊瑚再到桔梗,又见如今初生的男婴。“命!都是命啊!”

桔梗在三生涯边上远眺,她知道自己连一眼都没看孩子,就把他交了出去,交给最信任的晚秋。玄龟不打算跟着小主子回去,只想守在少爷最喜欢的玲珑山,他想做一只坐看云起时普通乌龟,只守着那片净土,他知道,夔牛的灵魂是不灭的,只要他的灵魂不灭,自己还能在夜深人静时和他对话。

“那我走了……”晚秋和两个妖怪上了刍吾的背,刍吾将他们带远,带的越来越遥远。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玲珑山。

“走了……”桔梗看见了,放心了。

故事播放完毕,这便是史上最早最给力的大荧幕电影。玄龟用四个小时为果芸放完,这屏风又恢复到原来的浓墨重彩,十分平静。

果芸没有拭泪,任凭他们流啊流啊。她现在才明白,历代巫女,没有一个是省事过来的,都是吃了苦,受了罪和□□,在不被人理解的情况下,顶着被毁灭的压力,把一生奉献掉。所谓巫女,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将自己的一生交给玲珑山,她的丈夫是玲珑山,她的孩子是龙蟠村,她的精神支柱是那些严谨决绝的清玉规矩。她必须执行一个个跟她本人毫不关联的艰巨任务,而这任务所付出的代价是诛杀那些对玲珑山不利的一切,毁灭自己。

“桔梗巫女在后来又和很多侵犯玲珑山的妖怪作斗争,最后不到28岁就去了。她有时也会回地宫坐坐,和我畅谈往事。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来这,是她28岁生日之前。她还是老样子,素白的衣服,头发上别的一朵桔梗花。她说,她很想念夔,特别的想念,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在一起。”

果芸想起桔梗巫女赠与自己的紫砂茶具,想起她的声音,她现在急切想见桔梗。但回到现实,她却摇摇头逼迫自己理智下来:“原来这是桔梗巫女住过的地方!那么,我的朋友?……”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会有个暗门,这暗门很不明显。它的机关是这个……”玄龟从自己背上拿出一支桔梗花,放在果芸手里:“这是夔牛少爷做的机关,他把一些屋子的关卡做成桔梗花的模子,只要把桔梗花插入,就能开启。”

“可见夔牛多么爱桔梗巫女!”

果芸照做了,她告别玄龟,说以后有时间还会来的,便告辞出去。沿着玄龟说的地方出去,终于到了那个有暗门的地方。看不见任何暗门的印迹。果芸观察,发现这地方虽然阴暗潮湿,但却有花瓣的印迹,仔细一看便找出关口,把桔梗花插在上面。

“在灯的位置!”果芸一插,那门边如百叶窗一般“酷啊啦”一声侧身转开。

果芸已经听见常乐在里面调侃笑闹的声音,那是他在海燕堂里经常发出的声音,果芸听到,急不可待地进去,就见常乐在那正在滴水的洞里有说有笑,正和一群羦乐呵呵地在一起呢!

“常大夫!”果芸一看常乐平安无事,一下子高兴起来,扑上去拥抱常乐,常乐被她弄得措手不及,脸红红道:“啊?果芸!”

“你不要紧吧?真是担心死我了!”果芸抱着他就是不下来,常乐没想到矜持的巫女也有这样时候:“我挺好的!他们对我都很好!”

原来,常乐调入地宫后,被一家四世同堂的羦舔醒,它们很友好,带着常乐来到这个洞,指给他看那些附着在洞顶上的水滴。一滴滴尝在嘴里很是甘甜,那羦做样子给常乐看,示意这露水可以滴入眼睛治病。常乐便亲自试了试,落入眼中果然清凉舒服,舒缓了干涩疲劳。

“原来如此!我们以后一定要多来这儿!”

“多来?!”

果芸知道了桔梗的秘密,桔梗这样是故意告知自己她的秘密,但今后的路,只有果芸自己走下去,她终于觉悟,巫女的底还很深!

“我真想,想见桔梗巫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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