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伟坐在山崖中间的虚空中，膝上依旧放着那把弓。
这是另一个世界？
周围的一切都掩在云雾之中，只能看见云雾蒸腾着从山崖下翻滚而出。
“这里是我的箭世界，时间流速的很慢。”钟伟道，“现在，你们朝着对方射一箭。”
怀阳和陌瘦雪立刻对视。
宁州大战，陌瘦雪以极快的速度施射十箭，逼迫怀阳现身。但是怀阳在六百米外冷静一射，穿透陌瘦雪的破圣箭，而后轰倒了小楼。
那一次，陌瘦雪曾经受伤。
之后分离的时候，陌瘦雪曾经拉开弓，但是没有射出。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确定，射出的箭能够收到应有的效果。
而现在——
她拉开普通的木弓，然后搭上普通的木箭，瞄准三十米外的怀阳。
这个距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她相信对怀阳来说同样如此。
“嗡！”
“嗡！”
弓弦颤动的声音响起，相同的箭、相同的弓同时拉开，两道流光冲着对方奔去。
“叮！”
箭尖毫无悬念的碰撞在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以箭尖交界处为中心散播开去。两支箭的尾端都带着强烈波动的气旋，互不相让。
箭身颤抖的声音很快消散，怀阳的箭刺穿了陌瘦雪的箭，然后速度不减地朝着她射来！
转身，箭飞驰而去。
狂风随即划过，陌瘦雪感觉脸火辣辣地疼。
“现在，你们朝着对方射六箭。”钟伟的声音再次响起。
怀阳和陌瘦雪没有任何迟疑，同时拉弓搭箭，锁定发射。
两道流光再次呼啸相撞。
在怀阳的视线里，陌瘦雪拉弓的速度很快。她射出一箭，几乎立刻便射出了第二箭，然后是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第六箭！
而陌瘦雪拉开了六箭之后，怀阳才放出第五箭！
于是第一支，怀阳的箭穿过了陌瘦雪的箭，呼啸着从她身边滑过。
第二支僵持的时间久了一些，但是依旧是怀阳胜利，只是那只箭的余威也弱了很多。
第三支箭，陌瘦雪的箭破入了怀阳的箭，但是却没有剖开，两支箭僵持着化为飞灰。
第四支，陌瘦雪的箭破开了怀阳的箭，然而余力不足，坠入山崖。
但是第五支箭，陌瘦雪的箭破开怀阳的箭之后，仍是气势汹涌地划过怀阳身边。
至于第六支箭，陌瘦雪的箭奔行了二十米之后，怀阳的箭才前来阻击。结果自然是怀阳的箭被破开，然后陌瘦雪的箭速度没有任何减慢，从怀阳身边划过。
太快了！
这是怀阳的第一个看法。
箭的能力累积，和弓弦、弓背、箭的材料以及射箭的手法有关系，但是在能量累积的范围之内，射出去的距离越远，速度也就越大，这就对箭和箭之间的转换速度提出了要求。
很明显，陌瘦雪的射箭速度比怀阳快很多。
在弓和箭一样的情况下，第一组箭在中点相逢，之后的陌瘦雪的每一箭都会多飞行两米。
“是个很有天赋的射箭手。”
这是怀阳和陌瘦雪对彼此的评价。
光芒一闪，下一刻他们两人又回到了亭子中。
钟伟的手搭在弓弦上，看着怀阳两人道：“怀阳对风和气流的感知要胜过瘦雪，但是瘦雪射箭的速度要胜过怀阳。所以一对一怀阳胜利，而多箭齐发的话，瘦雪胜利。”
“然而，对敌时不可能只射一箭；但是有的时候弓箭手也只有一次射箭的机会，要求的是一击命中。”钟伟淡淡道，“你们两个人都有彼此的长处，怀阳有的瘦雪缺少，而瘦雪有的怀阳缺少。所以我叫你们两个人来，是想让你们共同修行，取长补短。”
经历过宁州之战之后，无论是怀阳还是陌瘦雪，其实对彼此都有些不爽。
陌瘦雪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抓住怀阳，或者杀死。而怀阳杀了学院的讲师以及队友，并且险些杀死陌瘦雪。
似乎是知道他们所想，钟伟道：“钟绝是我唯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