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进厕所,反穿双面夹克,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将兜里的帽子戴在头上,悄悄地走出了酒吧。
当天到家我就和大学舍友一起开黑了,忘了将她删除。
后一天的夜晚,她主动找我聊天,问我为何走掉也不说一声,令她尴尬许久。
起初,本想不搭理她,欲直接将其删除。但手慢了一步,先看到了她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她不仅不计较我昨天放的鸽子,还向我郑重道歉,称昨天吓到了我,转日约在当日酒吧门口相聚,去何处吃全凭我定。
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长睫毛呼扇呼扇、粉嘴唇晶莹剔透,在我心动失了智的那瞬间,她问我当晚能不能再见一面,我回答了个“行”。
放下手机后,我立马就后悔了,但出于前一天晚上一声不吭就逃约的歉意,当晚依旧前去赴约。
我们约在前一晚相见的酒吧门口。
为表歉意,我拿出许久不穿的白衬衫和西服裤,尽我可能做出一副工整样子,提前半小时到约定地点等待佳人。
当晚七点半,我整理仪表后前去约定地点等待。
当晚点零几分,她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我还未开口问完为何她从酒吧出来,她便开口,称她自己早就到了,只不过左等右等见我不来,去酒吧点了杯酒,边品边等我。
我知道我自己蠢、呆、笨,可被人以如此荒唐的话语搪塞,恐怕是把我当成了三岁小孩。为何是三岁?因为两岁的我还听不懂话,没法被骗。
待我回头与她对面而谈时,我借着着看她的方向,用余光看到了后面酒吧玄关口装作摸鱼谈话,注视着我们二人的两位酒吧员工,其中一位就是前日与她相谈的鲜肉。
此刻的诡异难免令人起疑。
我们压着马路,聊着天。我谈着未来,她问我背景。
天公作兴,时不时迎面吹来冷风。借着冷风,我时不时借冷风打寒颤时摇头晃脑,用余光确认后面跟着的斜长影子。
少时,她娇滴滴得称自己腿脚太累,想找个宾馆和我歇歇脚。
我装作尿意上身,猛地一回头,吓他一下。再回头对她讲道:“我处男,有点紧张,想放点水,等我找个墙角。”
随后,我找个墙角装作撒尿,给发小迅速发消息“救我”,随后删除聊天记录,再将备注改为“妈”。
我装样子,抖了抖人种袋,拉上裤链、系上裤带。为防发小已睡不见消息,给他打了个单手穿裤、另手通话。
余光见她盯着我、见墙的侧边藏一斜影,刻意放大声音:“喂!妈!”
她见我打着电话从墙角走出来,举起手,刚要问我和谁打电话,我再喊一声:“妈!你就不用多说了,我说了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在六家庄的小宾馆和对象休息一晚。”
她见我和母亲通话,称当晚不回去了,脸上显露的紧张感顿时消散,安静地等我打完电话。
“妈!我初三在麻辣烫店里打工的时候你就来店里找我,让我没脸干下去了,这次千万别!来!找!我!”
听得电话那头说:“你妈把电话给我了!你就不让你爸我省省心!刚才狗还跑出去了,我现在出去找狗,不跟你说了。”
有求于人,被骂也得忍,何况我们经常如此斗嘴开心,不叫事。
电话挂后,她打趣我:“你早已成年,夜不归宿却还要和父母报备,好一个妈宝男。”
闻此,又是面对非亲非碰非怜爱之人,我那一副和诋毁国家、撕裂男女、挖民族根基之反贼的斗争心显露了出来。
“你说我妈宝男是吧?那请你给妈宝男下定义!”我伸出左手用食指指着她的鼻尖,瞪大双眼说道。
迎面凉风卷着一袋塑料包装纸,摩擦地面,呲呲作响。
两秒之后,我忽然缓过神来,我的目的并非怼她,索性将脸色化作笑颜,左手张开向左推开呈开怀状,说:“妈!我永远是你的宝贝男人!”
我边说边想趁她惊诧之时将她搂入怀中,占个便宜,但由于没有经验,我像一只端着翅膀的大公鸡一样,尴尬的姿势把她逗笑了,看她笑后我也笑了。
此时,旁边的正路上开过来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旁边的便利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