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热情似火的,温柔贤惠的,娇憨可人的……但无论哪一种,面对帝王宠爱,多是满心欢喜,或是羞怯不已,却从没有人像言祈,是生气。
这生气不是欲擒故纵的惺惺作态,而是她本能。
李承景坐拥天下,虽性子冷淡,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三十总还是有的,他为帝这么些年,头回听见有妃子说自己轻浮?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淡淡挑眉,李承景又忍不住发笑:“你说朕什么?”
“轻浮!”言祈怒目而视。
此刻她脑子里去他娘的尊卑分明,想着的全是方才的吻——她觉得羞耻。纵使没有祈盼过儿女情爱能荡气回肠,却也幻想过日后与夫君相敬如宾,可李承景这作为,分明就是强吻了她,又何谈相敬?!
李承景望着言祈的眼睛,从这双水灵灵的明眸里读出了一点委屈——原来小丫头还没全然明白,她已经进宫,注定做他的女人。
“轻浮?”李承景双手抵在榻上,保持着禁锢她的姿势:“你是朕的妻子,朕要你,理所应当。”
言祈并未注意到“妻子”二字何其庄重,只听到“要你”,她就愈发恼怒,可羞恼的话还没说出口,李承景的胳膊便又收紧:“不许再说朕轻浮,只准说朕…厉害。”
后头几个字语调饱含了无限旖旎,言祈忍不住顺着他的循循诱导去思考话中深意,于是小丫头的脸更红了几分。
几句话的功夫,言祈脑海中嗡嗡声渐而平复,方才去他娘的尊卑分明,现在又回到了脑子里。她到底不敢再骂李承景,却也绝不会说他厉害,便板着通红的脸低下头去,作出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小美人堪堪抵他胸口,李承景垂目视下,好几次喉结滚动,这才将身下邪火压住。他不舍得就这么退开,忍不住将话语中裹上一层蛊惑。他忽然问:“蜜饯甜不甜?”
蛊惑藏在明朗的笑音中,言祈一时不察,本能点了点头,随即她立马听见李承景笑出声,转过弯来,抬头怒目瞪向李承景。
李承景仍是放肆地笑了几声,待收敛了笑意,他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着:“那以后朕每天都喂你。”
言祈心道臭不要脸,嘴上却不敢说,原本重病刚好,这会儿又羞怒交加,她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在这两相对峙的关口,她很不争气地晕在了李承景怀里。
“朕的阿祈这么快就又想要了?”李承景存着坏心,故意不说清要什么,等说完,他反应过来不对劲,这才连忙抱住了怀里的人,低头查看。见言祈眼神迷离,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李承景叹一口气:“是朕不好,不该这时候逗你。”
生了病几天一粒米没进,本就没什么力气,仅存的一点,也被用在同他生气上了,可不就是他的错。
李承景抱着言祈将她重新放躺在榻上,为她盖好被褥,只头下垫高了些,半坐半倚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言祈恢复了神志,她脸色又红了起来。
天杀的!她竟然在李承景面前饿晕了!这脸只怕是丢到十里外再也捡不回来了……
不过这饿晕一回,也阻止了李承景继续调戏她,一直等她进了些吃食,恢复了气力,李承景也再没有像方才那样轻薄于她。
“之前有人往你宫里放蛇,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