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呵斥的孙雅清,步子停在屋外。
她暗自镇定了心神,这才假装腼腆地笑了笑:“妹妹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来笑话你?我是听说你和渝贵妃闹起来了,想着你的性子定不肯善罢甘休,特意来看看你。”
“哼…”赵婉玉的表情的确写满了“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句话,“就算不肯罢休,与你有什么干系,你来看什么?!”
“来拦你。”孙雅清道。
“拦我?哈哈哈!你拦得住我吗!?”
“我晓得你是要去御前告状的,你先听我说说再走也不迟。”见赵婉玉没有赶她走的意思,孙雅清这才进门去。
进屋后,孙雅清将自己的耳坠被动手脚一事告知了赵婉玉。
“我与永仁宮也有仇怨,但我一直按着没有说。你可知道是为何?”
“我怎么知道……”赵婉玉有些不耐。
孙雅清将熙妃对自己讲的话,照抄了过来:“渝贵妃在宫里的势力由来已久,寻常动不了她,且不说你拿不出证据指证她,就算你有证据,她的父亲刚在临安立了功,皇上罚她,能罚得多重?”
“……”赵婉玉一下子没了不耐烦。
“我觉得,咱们与其找皇上主持这得不到的公道,不如,干脆用点狠招,一不做二不休!”
赵婉玉瞪大了眼睛。
她实在难以想象,素来温和假清高的孙雅清,竟能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稍冷静了片刻,赵婉玉打量孙雅清一番:“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撺掇我动手,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当然不会旁观。”孙雅清说得十分坚决,“说实话,你一个人动手,我都觉得未必能对付得了渝贵妃。她在宫里多年,你轻易岂能得手?”
“那你今日来的意思是……”
“耳坠子在我手上,又是渝贵妃当年赐的,就算奈何不了她,她也脱不了干系。我想着借此事在皇上面前闹一出,想来皇上先前的火气还没全然消失,换一个短时间禁足渝贵妃,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呢?”
“然后你再动手。渝贵妃被禁足,你下手绝对容易得多。”
“我想想……”
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了赵婉玉的动摇。
看在眼里,孙雅清只想着熙妃果真了解赵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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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日,孙雅清得到了赵婉玉的准信,答应合作出手。于是入八月的第一日一早,孙雅清就带着不算齐全的证据去了修宁殿。
耳坠里放麝香的事情闹开。
当日,渝贵妃被禁足。
过了几日。凝华宮。将晚时分。
言祈正襟危坐在偏厅,难得手上什么书也没拿,就连小几上的茶水,她也一口都没喝。
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唐以菱看了言祈一眼,又放下:“小七,你如今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是吗?”言祈一笑,“我是凝华宮的熙妃,自然和定远侯府的言二小姐不一样。你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郑瑶娘家势大,咱们想扳倒她就得连根拔起,不留余地。为此,咱们不可能毫发无损。”
点点头,唐以菱正色:“我晓得你的意思。”
正在这时,阿昭进门。
“娘娘,贵人。”阿昭朝二人迅速行了礼,又深深看两人一眼,“戚美人又梦魇了。”
“太医院值夜的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