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
而古代的文人士子就雅致一些,喜欢饮茶对弈的时候谈事情。
此时的一间茶室中。
身为中书省参知政事的胡惟庸拿起一枚白棋缓缓地落在棋盘上,不让其发出声响。
手指轻点的时候谨慎的观察着对面的老者,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恭敬。
原因无他,盖因对面的人不但官位比他高,而且还是他的伯乐-韩国公李善长。
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恭敬些。
此时的李善长看着手中的信件,面色阴沉无比。
胡惟庸小心问道。
“老相国何故烦恼?”
李善长将信件啪的一下扣在桌上,忿然说道。
“这些个混蛋,弹劾他们的奏章我是压下了多少?他们还如此的肆意妄为!”
“真的当他们可以一手遮天,陛下就发现不了么?”
胡惟庸了然,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事。
无非是淮西的那些勋贵们又侵占百姓良田了。
也是无奈的说道。
“陛下已命令涂节在河南暗中收集公侯们不法的证据,他也不敢不做,已经选了一些不太严重的报送给陛下,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善长也是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想管这些脑子进水的家伙
多读点史书不好么,明哲保身不行?
刘邦、韩信的故事还不够人反省?
但是他们同为淮西文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得不管啊。
拿起一颗黑子,努力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对着胡惟庸严肃的说道。
“你马上去信一封,让那些淮西的勋贵们赶快写一封请罪书呈交给陛下,然后将不法所得如数归还给百姓!”
“莫不要以为,有了丹书铁卷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大明还是有律法的!”
将棋子重重放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也是在提醒着胡惟庸,这件事一定要认真对待。
胡惟庸立马恭敬的回道。
“是。”
见到胡惟庸领会自己的意思,李善长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李善长想起了什么,对胡惟庸说道。
“周王和魏国公家‘女诸生’的婚事定下来了吧。”
“没错,圣旨已经下了。”
得到胡惟庸的肯定,李善长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唉,周王腾飞之势看来是挡不住了啊。”
胡惟庸好奇问道。
“不知老相国为何如此忌惮这个周王?”
李善长也没心思继续下棋了,看着窗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