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社会关系越复杂的人，越容易在调查中发现矛盾点，也就越容易为案件侦破带来线索，这一点煜瑀是通过侦破这么多案件以来总结出来的。
和陈林说的一样，两名死者裸着，并排仰卧在一张小床上，双腿都耷拉在床边。
床头摆放着一个老式电风扇，还在那里无力地摇着头。
看来，刚进门就迎面扑来的带着血腥味的暖风就是出自于此。
男死者一脸皱纹，看起来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已经被血液浸湿，但是并没有看见明确的损伤。
死者两腿之间可以看见溢出的粪便，散发出阵阵恶臭，尿液也顺着他的大腿一滴一滴往地面上滴。
“大小便失禁？”煜瑀眉头微蹙，目光又看向女死者，下意识观察起她：“女死者也就四十几，你管着叫老太？不过第一眼看起来是有点显老态。”
曹支队长低头翻了翻笔记本，很是诧异的抬头看向煜瑀，“嗯，四十二岁。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看她有五十了。”
“这个啊，秘密。”煜瑀吧眨了下眼睛，装起无辜来。
秦明早就习惯煜瑀一身本领却不愿意说出来了，所以不会过多的询问，而是直接从勘查箱里拿出尸体温度计，插进了男死者被粪便涂满的肛·门。
“现在是上午九点，尸体温度下降了十点五摄氏度，两具尸体温度差不多。”说着，秦明又开始分析起来，“根据正常室温下前十小时每小时下降一摄氏度，以后每小时下降零点五摄氏度的规律计算，死者应该死亡了十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是昨晚十点钟左右遇害的。”
曹支队长点了点头，他干了一辈子刑警，对这个测算死亡时间的方法还是很熟悉的。
“先把尸体拖去殡仪馆吧，我们在现场再转转。”煜瑀了解秦明，他还不想那么快就去解剖尸体。
“你别这么了解我吧。”秦明小声道。
“好歹也同事了快半年，有些习惯还是知道的，就像你从不多问我一样。”煜瑀微微一笑。
死者周围的床面和墙面，除了大量喷溅状血迹和一些白色的脑浆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现场不仅很小，而且很凌乱。
各种少女服装以及颜色鲜艳的内衣内裤扔得到处都是，看来这个四十二岁的女人真的是很喜欢把自己当成是花季少女。
煜瑀很是嫌弃，要不是张花娆已经被拉去轮回，自己一点要把她拉上来收拾干净再去轮回，就不能……
“现场的家具上都有厚厚的一层灰，这间房屋并不是张花娆平时居住的场所吧？”秦明问道。
“嗯，通俗点儿说，这房子是被张花娆当作炮台用的。张花娆有个老公，长期在外打工。我们也联系了他，他还在外地，听说自己老婆死了没什么反应，说是让公安机关来处理尸体。他老公的嫌疑也洗清了，没有问题，昨晚他确实还在外地。”曹支队长摊手道。
“炮台…你形容的，不是很贴切，应该…唔唔！”煜瑀话没说完就被秦明捂住了嘴。
“死者为大，注意言辞啊。”秦明语重心长的说。
“……解剖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煜瑀忍不住泛起嘀咕来。
“嗯？”
“你少一副威胁我的嘴脸，怎么算我都比你大，你都没叫我一声哥，还老是叫我名字，没大没小。”煜瑀白了眼秦明。
辈分一级压死人，秦明也不去争。
争，那是争不过的。
都能管自己师父叫老陈，那辈分，杠杠滴啊，怎么争？
猛然间，秦明看见后门墙角的一堆日常工具，顿时来了兴趣，走到工具堆旁边，蹲下来细细看了两分钟，道：“看来是激情杀人啊。”
“怎么看出来的？”曹支队长蹲到秦明旁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