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现场勘查箱后，叫上驾驶员韩亮，驾车往黄口方向赶。
“以后到现场，一定要严肃，要是被人拍到你在现场嬉皮笑脸的照片，发到网上，够你喝一壶的。”秦明对大宝嘱咐道。
“成天看尸体，总不能每天都哭丧着脸吧？多晦气啊。”副驾驶座上的陈诗羽，木然地盯着窗外，幽幽地说，“发就发，凡是通情达理的人都能理解，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能有几个清醒的。”煜瑀摇了摇头，手上把玩着一枚硬币，“如果大厦那面朝上，那就在今年好好上班。”
“呦，这是纪念币吧。”大宝说道。
煜瑀将硬币抛弃来，用手背接住后，左手盖住，纠正道：“准确来说，是华夏侦探协会会员纪念币，更准确的说，就是一块纯铁，上边一面印的是侦探协会所在大厦，另一面是北斗七星。”
“其中，文曲星被放大了些，协会那边表示，这样能凸显出侦探们的实力，因为破案往往和知识水平挂钩。”韩亮笑着说道。
“话说的不错，可惜，现在没几个人愿意做侦探，现在侦探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包罗全球的华侨和华裔，也只有百来名侦探咯。”煜瑀揭开谜底，是北斗七星朝上。
“好嘛，看来今年要努力工作啊。”
秦明嘴角抽搐了下，不好好工作，难不成还想打混？
车子终于停在路旁，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挤过去，踏入被警戒线围着的中心现场。
这个现场位于高架桥下，粗大的水泥墩旁，铺着一条破破烂烂的旧棉被。
棉被上卧着一个光膀子的男尸。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床旧棉被，覆盖了面部。因为死者大量出血，棉被的外面已经被血染透，所以才会被人发现异常。”民警上来介绍情况。
龙番市公安局法医科胡科长见几人走进警戒带，脱去手套，迎了过来，说：“好久不见啊，想你们了，所以请你们过来，共同看看这个案子。”
大宝还惦记着秦明在车上说的话，赶紧道：“别露笑脸，人群中有相机呢。”
“死者是什么人啊？刚入春呢，气温还不高，睡觉就光着膀子了？”秦明问道。
“这个人的身份基本已经弄清楚了。”胡科长边说边介绍道，“三十多岁，是个流浪汉，有些智障。在这一带活动十几年了，大家都认识他，叫他傻四。整天疯疯癫癫的，看到陌生的女孩子经过，就喜欢跟过去龇牙咧嘴的，但也仅此而已，不会有太过分的动作。”
“他是怎么活下去的？乞讨？”
“他倒是不主动乞讨，有时候路人见他可怜，就会丢个一块两块的。他有钱就去附近买馒头吃，没钱就在垃圾箱里找东西吃，有时候附近的住户也会给他一些剩饭剩菜。冬天他就在附近一个涵洞里睡觉，夏天就睡在这桥墩底下。收容所里关不住他，他每天除了睡觉，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闲逛。”
“什么人会杀这种人？”大宝挠了挠头，又开始了脑洞大开，“一没钱、二不得罪人，你说会不会是丐帮香堂抢地盘，所以杀个人立立威风？”
“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我觉得凶手多半也是精神病。”秦明翻了个大白眼，但真一细想，自己的想法好像也不太站得住跟脚，毕竟之前都出现了修炼者。
“老秦说的还真有可能对呢，龙番的确没有什么丐帮，也不存在抢地盘的纠纷问题，我们以前处理的流浪汉被杀案，破案后大都是精神病人作案——哦，对了，这位女士是？”
“哦，新人。”秦明看了看陈诗羽，她对胡科长点了点头。
这姑娘胆子倒挺大，第一次到现场看尸体，她的情绪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胡科长递给几人几套勘查防护装备，等穿戴完毕，便带大家走到桥墩旁，指着某处说：“你们看。”
在换上装备的时候，盖着尸体的棉被已经被民警装进了物证袋里，为了防止围观群众拍照，民警们在傻四尸体的周围搭起了一个简易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