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可以通过一辆汽车的道路,向西边一望无际的花圃深处走去。
几个技术员一边走一边仔细寻找花圃中的可疑迹象,陈诗羽一个人捏着一朵花,低头漫步。
大宝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涛,说:“看见没,她捏的那朵花,是刚才韩亮给她的。”
林涛回头看了一眼,瞪了瞪大宝说:“你真是跟娘儿们似的,卦,变态,死变态!”
大宝哈哈大笑,说:“你别朝我撒气啊。”
“认真找,别分心。”秦明正色道。
才走出一百米,大家就发现小路的南侧,在一堆拆下来、叠整齐的大棚塑料布的中央,有些深色的东西。
“找到了!我看见了一只运动鞋!”秦明欣喜道。
衣服并不是刻意地隐藏在塑料布的中央,而是凌乱地散落在这里。
不过,塑料布堆起来有半人高,而且面积不小,所以,散落在这里的衣服并没有被初步勘查的民警所发现。
大宝蹲在路边,捡起离路边最近的一条内裤,左右看了看。
秦明从勘查箱里拿出几个物证袋,说:“先别看,照相固定好,然后放进物证袋里,回去慢慢看,别在这里给泥土污染了。”
林涛从勘查箱里拿出一沓号码牌,对塑料布堆中散落的衣物进行编号。
陈诗羽则抄起相机,对衣物进行拍照。
经过了几起案件的磨炼,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
很快,衣物都被拍照固定,然后被提取到物证袋中。
“我继续往前走走看,小羽毛,你和我一起吧。”林涛道。
秦明点点头,仍然蹲在塑料布的旁边,看着地面泥土的情况。
大宝说:“衣服周围的鲜花没有踩踏的痕迹,泥土上也没有足迹。”
“是啊,我也是在看这些问题。现在问题就来了:死者为什么在这里脱衣服,而且脱到一丝不挂,然后又死在一百米开外呢?从死者脱落一只运动鞋的迹象看,她脱衣服的时候应该很慌张,而不是很从容。脱衣服导致了鞋子的脱落,另一只鞋子又没脱,脱落的鞋子又没有穿上。关键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任何抵抗、打斗的痕迹。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女孩子在荒郊野外,乖乖地脱掉了衣服呢?”
秦明和大宝都没有吱声,蹲在塑料布堆旁边发愣。
突然,远处传来林涛的一声叫喊,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秦明站起身来,朝西方望去。
此时,林涛和陈诗羽已经在三四百米开外了。因为地处空旷,而且周围非常安静,所以,林涛的声音才破空传到了耳中。
快步跑到了林涛旁边,顺着林涛的手指,可以看到路北侧二十米处,有一个砖砌的洞口,黑洞洞的,看不到里面。
此时林涛脸色煞白,嘴唇正在微微发抖。
见林涛一时接不上话,陈诗羽淡定地说:“我们刚才走到离这里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的时候,看到路北侧的鲜花中央有被踩踏的痕迹。顺着踩踏的痕迹,我们走了二十多米,就看到了这个洞口。踩踏痕迹就是在洞口消失的。”
“洞口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秦明疑惑地看着林涛。
林涛仍在瑟瑟发抖,没有答话。
煜瑀顺着这个离路边大约三米的踩踏痕迹,往回走,踩踏痕迹很明显,大约有一个人的肩膀那么宽。
走回来,煜瑀拍了拍林涛,“该回神了,去看看踩踏痕迹里,有没有可以作为证据使用的足迹。花圃里面的土和路上的土不一样,是松软的,有可能会留下立体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