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都是查尸源、查尸源，我看重案大队那帮人，一会儿是查腐败女尸的尸源，一会儿是查一个疑似流浪女的尸源。现在我们分局也要查尸源。”侦查员笑道。
“没办法，所有的案件，只要当事人身份不清楚的，查尸源肯定是第一要务。”秦明满脸无奈。
大宝和林涛简单在旁边介绍起现在他们办的那起案子，侦查员等待着煜瑀了解清楚再介绍现在调查到的线索。
“你们这起信访还搞出个命案啊，真不愧是你们。”煜瑀笑道。
秦明翻了个白眼，想反驳却没法反驳。
“我们从辖区派出所的出警记录里，想找一找这个村庄十三年前有什么异常情况。经查，恰巧是十三年前的月份，这个村庄有一天半夜还真有报警记录。”
“一个村民反映，半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激烈的吵闹和打斗声。但是转瞬即逝，也不确定是哪一家传出来的，只能大概明确一个方位。如果是平常，这种声音多半会被认为是夫妻吵嘴打架，也不会有人在意，但是那天晚上，报警人的老公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所以很害怕，就报了警。出警民警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再听见奇怪的声音，就收队回去了。”
“听起来很可疑啊。”秦明说道。
“我们想啊，如果这个村庄在那个时间段真的有大肚婆，周围村民还能不知道吗？于是我们就对那个报警区域的居民进行了侧面的走访。可是毕竟是十三年前的事情，所以大家的记忆都很模糊。但至少有一点，就是确实没有人看到过那个时间段有不认识的大肚婆出现在他们村庄里。”侦查员说道。
“不会真的是外省的凶犯运尸过来的吧？”陈诗羽说道。
“远抛近埋，既然藏得这么深，我不相信是很远的地方的人。”秦明说道。
“我记得你们刚才说发现了助听器？”煜瑀插了一嘴问道。
侦查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每年国家会扶持出去几万台助听器嘛，两年就有近十万条资料，所以我们有些畏难情绪。但是真的被逼到了这份儿上，也没有办法，只有试上一试。但实际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国家划拨助听器主要针对的对象是儿童和老人。所以按照你们分析的死者个体特征，个子不高、岁左右的女性，这么一框，居然只有一百多人。当时我们立即信心百倍，准备把这一百多人一个一个地过筛子。可是这一摸排，又发现了难度。”
“全国这么大，不可能每个人立即就能联系上。所以想确定这一百多人中谁才是失踪的那个，并不容易。”
“正是。”侦查员点点头感激秦明的理解，接着说：“不过，一次偶然的发现，改变了这一切。我们发现，一个叫作冯海侠的女子，她的助听器并不是在家里申请的，而是她所在的助残工厂为她申请的。所谓的助残工厂就是这个工厂都是招收一些残疾人来做工。国家对这个工厂有大笔的补贴，所以效益也不错，给残疾人的福利也就多。这个冯海侠十六岁就离开家里了，家里人对她也是不闻不问的。但在工厂里，却申请到了助听器，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
“别搁这儿抒情了，赶紧说。”林涛催促道。
侦查员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工厂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叫望海的城市，我反正以前是没听说过。啊不，听说过一次。我们对那个报警区域的村民进行逐人分析的时候，我是第一次听到望海市这座城市。因为这个区域里有个叫作金牙的男人，十五年前左右，正好是在这个望海市打工。”
秦明两眼一亮，“信息碰撞上了。毕竟凑巧的事情还是少数。”
侦查员认可秦明的观点，使劲点了点头，“时间、空间基本都吻合上了，所以我们对金牙高度怀疑。”
“提取A了吗？”煜瑀问道。
“这个还没有。这个村庄，民风比较彪悍，有不少不讲道理还仇警的人。这次出去以后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呢，所以我们还没有贸然行动，免得打草惊蛇，或者激起当地的民愤。”
“首先得问问，冯海侠的身份确定了吗？我说的是证据层面的。”
侦查员点点头，说：“你们来之前半个小时，刚刚拿到A报告。当地警方采集的冯海侠姐姐的A，和这具尸骨存在亲缘关系，冯海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现在基本确定就是她了。”
“那还等什么？有搜查令吗？”
“有。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如果村民不理解我们的行为的话，可能会鲁莽行事。到时候法不责众，咱们的人被打了都是白打。”
“那就我们小组去密取！”秦明说道。
煜瑀默默地看了眼秦明。
“你们搞清楚金牙的作息时间和家庭状况，然后在村口接应我们。”
侦查员有些担心，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说：“金牙有个老婆挺彪悍的，有个儿子今年十，在外地打工。家庭情况很简单。作息时间的话，现在就应该是他们不在家的时候。”
“儿子十岁？那十三年前，他已经有儿子了？那他的嫌疑会不会降低了？总不能是家里有妻儿，还带个大肚婆回来吧？”
“这可不好说，如果A对得上，他还是第一嫌疑人。还有，你们没有忘记吧，那个魔术棺材，一个人是打不开的，需要另一个人在对面帮忙才可以打开。如果是金牙作案，那他老婆就有可能是帮凶啊。”侦查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