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傍晚,街头正热闹着。
“大人,请问,这里是永昌馆驿吧?”一少女驾马停在一名馆丞前,声音清脆悦耳,那双眼睛也充满了灵气。
是一位难得的小美女。
“门上有匾,不会自己看?”馆丞并没有因为少女是难得的美女而理会她,反而很不在意。
少女抬头看了看门匾,又扫了眼馆丞,娇笑道:“咦,你要我自己看,那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呀?跟石狮子作伴吗?”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呀…说鬼话。”少女笑道。
“你!”馆丞气得指着少女的手直发抖,“你说我是鬼!?”
“我看你还不如鬼呢!你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门口,问你话还爱理不理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少女生气的说。
“呵。”馆丞冷笑一声,“这话问得好,请问这位姑娘,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本丞站在这,是为了回你话的?真是自不量力!”
少女一听,立刻从马背上下来,瞅着馆丞打量起来。
“你看什么?”馆丞不悦的问。
“我看你的脸,长得有点不对啊。你这眼睛…你怎么长了一张人的脸,却嵌上一对儿狗眼睛啊。”少女笑道。
“你!你这无知女子,竟然骂本丞是狗!”
“哎,我没说你是狗,我是说,你长了一对狗眼,毕竟狗眼看人低嘛。”少女纠正道。
“你!”馆丞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他咬了咬牙,转身不再理会这个嘴上不留德的女子。
“既然你说不话,那就是木桩子!弟兄们,栓马!”少女说着,将马缰绳套在了馆丞的头上。
恰巧,这时候县令的轿撵来到了这里。
“县令?”少女栓缰绳的手顿了顿。
一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从轿撵上下来,“小姑娘,本人就是本县的县令曾泰。”
“大人!小的奉命在此等待如燕姑娘,可这个丫头,她却…却辱骂小的,还将马缰套在小的头上!”馆丞立刻说道。
对于这种情况,少女也不慌,无视旁边围观的百姓,对曾泰说:“大人,小女子是来投宿的,看见他站在门前,便问了一声这儿是不是永昌馆驿。这位馆丞爱答不理的,还让我自己看,您说,这可是待客之道?小女子这才说他狗眼看人低……”
“得了,都是我不对,馆丞大人,小女子在这给您赔礼了。”
馆丞冷哼一声,并没接受少女的赔礼。
曾泰浓眉倒竖,厉声道:“我看这位姑娘说得一点没错,你就是狗眼看人低!虽然是本官让你在此等候如燕姑娘,可是别人问话,你为什么就不能回答呢?一个小小的馆丞,竟然有这么大的官气,简直是岂有此理,还不快向姑娘道歉。”
少女内心暗自偷笑,让人刚才不接受自己道歉,现在好了吧,丢脸丢大发咯。
馆丞脸色难看,他低着头,小声道:“姑娘,是我不对,这儿就是永昌馆驿。”
“谢谢你馆丞大人,您不是狗眼,是人眼!”少女也顺坡就驴,对馆丞道了歉。
“好了,如燕小姐到了没?”曾泰问。
馆丞摇了摇头,“还没呢。”
“如燕小姐早到了,我就是如燕。”少女笑道。
曾泰惊讶得瞪大了眼,“你就是狄阁老的侄女如燕姑娘?”
“正是。”
“前两天,狄春来信,说你要路过永昌。”曾泰笑道。
“我这不是来了嘛,劳碌叔父大驾,小女愧不敢当。”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带你去歇脚的房间看看。”曾泰走在前面引路,一点县令的架子都没有。
一路走上三楼,最里面那间点上了烛火的房间,便是如燕今晚歇息的地方。
见随行的家丁将一个大箱子搬进房,曾泰有些惊讶,“好大的箱子啊,看来,如燕你的行李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