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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添丁传噩耗(1 / 1)

公元年,北宋绍圣年,北宋和西夏4年的战争终于结束,4年的战争让北宋通货膨胀相当严重,北宋和西夏的停战让北宋的百姓有了喘息的时机。

就在这一年年初,河南道洛阳府东边的一个小村庄南家村,一户贫困的人家迎来了添丁喜事,生得一个男娃。战乱时期,在南家村这样的小村庄里,能添上一个男丁,全村的百姓也都是非常开心的事情,毕竟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能给全村带来一丝兴盛的希望。

南家村董家,家中有一名老母,儿子董万,儿媳李氏,他们一家并非南家村人,原本居住于陕西北边一个小村庄,为了躲避战乱,来到了南家村,靠着董万的勤劳,一家人就在南家村安上了家。董家世代农民,到了董万,也不例外,识不得几个大字,得到生命中第一个儿子,开心不已,想到战乱结束,生活平稳起来,一切也都好起来。小婴儿生下来,哇哇直哭,只看着小婴儿,面色土黑,发线浓密,刚刚出身,头发就有一寸长短,看着怀里的小儿,董万内心除了开心,也有了一丝的忧郁,毕竟家里又添了一口人,就需要又更多的收入来填饱这个本来就贫困的家庭。

董万能够认得的字不多,加在一起不超过数十个,但是他却对“先”字情有独钟,他不想小儿长大后还和自己一样靠体力营生,在他的眼中,能成为先生一样的人是他的期盼,能像先生一样,穿着体面,不用日晒雨淋,才是生活的方向。贫苦人家不像士族或有名望家的孩子,取了名还要加字啥的,贫苦人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于是他就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一个他自己认为不错的名——董先。

董先刚满月,南家村得到了一次去东京开封府谋营生的机会,东京开封府一户大户人家要修缮一舍庭院,需要壮丁数十人,得到这个生意的人,原先正是南家村人,南家村距离开封并不算远,于是他想到了去老家招壮丁过来修缮庭院。董万和村里的男丁得到消息,都希望能去,毕竟在南家村这样的小村庄,多是以物换物,很少能够得到真正的铜钱,能去开封这样的大城市做工,一个月下来,也能攒到两吊钱,对家里也是很大的帮助。李氏看着怀里的婴儿,虽然不舍,却也希望儿子以后能有好一点的发展,读个书,考取个功名啥的,也就同意了董万的想法。

就这样,董万和南家村四十余口男丁踏上了去开封的路程。在那个时候,外出务工是相当需要勇气的,因为没有书信的往来,外出务工就好比失踪一般,村里能识字的人,凤毛麟角,想要书信来往,对他们来说难上加难,只能靠往来的熟人来传一些消息。

好在接下这笔生意的人,还算是良心包工头,每个月都会安排人向南家村传递大伙儿的消息,到后来,更是直接把工钱送到南家村大伙的家中。南家村的生活因为这一次的营生,有了不小的进步。

转眼半年过去了,公元年、北宋绍圣年的盛夏,和往常一样,南家村的壮丁们去工地上工,眼看工程这个月就能完工,而且那位南家村的生意人又接到了一家寺庙修缮工程,大伙儿都还在讨论做完下个工就回家过年,一番欢声笑语中,噩耗降临……

史书记载,公元年,开封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开封地处于华北断块,是冀鲁断块和豫皖断块的交界凹陷处,历史上开封多次发生级以上的大地震。比较有名的就是北宋绍圣地震,明嘉靖地震,清康熙地震以及民国时期的级大地震。

绍圣地震,震级大致相当于现在的~级之间,整个京师损毁房屋数百间,因地震死亡数千人,好在地震持续的时间以及余震都不强,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不幸的是,董万以及南家村的壮丁修缮的庭院正是这次地震中损毁的房屋之一。之前说过,这位南家村的生意人是难得的好老板,这就注定了他也在现场,于是乎,这位生意人,以及董万和南家村的数十个壮丁,就在这一次地震中,失去了生命,剩余的南家村人也多少都受到了或重或轻的伤病。万般无奈之际,剩余的南家村人,准备回南家村。

回到南家村,全村的村民看着十来个一身衣衫褴褛的壮丁回到村子,先是一番惊愕,接下来哭声、白纸以及焚香气弥漫了整个村子。刹那间,南家村失去了百分之十的壮丁劳动力,剩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整个村子陷入了绝望的气氛中。李氏在得知董万去世后,伤心欲绝,可看着怀中只有半岁的董先和年近半百的婆婆,却也只能默默的坚持下来。

好在北宋时期,文治还是非常优秀的,虽说朝廷还顾不上这些贫苦的百姓,但是各地的乡绅员外还是会给予援手。北宋时期,农民起义比较多,最大的原因就是朝廷没有一个明确的救灾制度以及流程,全靠各地的乡绅员外,如果遇不到好的员外,此地发生农民起义的概率就会非常高。当然这并非北宋之过,北宋之前五代十国时期的后期,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割让燕云一十六州给契丹,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天津以及河北山西的北部地区,至此华夏中原失去了北部高原、山地和丛林的保护,一片开阔的平原暴露给了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直到后世的明朝朱元璋时期,燕云十六州才由徐达和常遇春收回。北宋也一直忙于与这些游牧民族的战争,也就无暇顾及这些天灾带给老百姓的苦难了。

洛阳有位翟姓大户,翟家有二子,长子翟兴,次子翟进,都在京西道洛阳府军中任职,次子翟进,更是京西道数一数二的优秀将领。翟家绝对是洛阳名门望族,在得知南家村的事情后,先后去南家村发放粮食数次。在北宋时期,各地的望族都可以组织自己的乡勇部队,一旦遇到战事,包括各地的农民起义、匪患等,这些乡勇部队就可以纳入国家正规军队,而这些乡勇部队的首领,也就可以成为朝廷任命的官员,也就算得了一个功名。因此各地的名门望族乐衷于去附近的小村庄赈灾济粮,为日后组织乡勇部队做准备,当然也是为自己取一个功名。实际上去南家村济粮,也算是洛阳翟家的一个日常工作了,翟家会每个月发一批粮食出来,让家里的家丁去洛阳周边有困难的小村庄去救济。董先家也就是靠着这些济粮和李氏的手工活撑着这个贫苦的小家庭。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公元年,北宋绍圣皇帝赵煦病逝驾崩,北宋第位皇帝宋徽宗赵佶继位。董先的母亲李氏由于常年劳疾,一病不起,加上家里也没有钱给李氏抓药,一年时间,李氏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岁的董先只能和岁的奶奶相依为命,好在奶奶还不算太老,但由于长年的食用粗粮,身体虽无大碍,却也做不了体力活,平日里只能帮大家缝补点衣物换点口粮,日子过得有多拮据可想而知了,奶奶也只是想能把董先带到长大一点,然后让村里的人能带着董先找点事情做,活下来!对,奶奶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董先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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