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芳，父亲没了。”陆水抹了一把眼泪。
“怎么会这样？”陆丫觉得魂都没了。
钱先生一拉陆水，扶着他进了客厅，让人端了水过来，道：“先喝口水，不要急。”
“昨夜，七哥带着一群人来找父亲，想要分家另过，说要江城的产业。当时是父亲和陆山下起接待的他。我们觉得他来者不善，他身后跟的人都不象善类，就在门外听。
“父亲说江城的是族产，原来虽是大伯家过手，但不代表那就只属于大伯家。况且，原来一直是大伯家的三哥和六哥在管，七哥只是帮忙而已，况且，家族中也有公论，老七为人软弱，不足以当大事，还是和别的兄弟一起做事好一点。
“七哥大怒，说：‘我哪里软弱，哪里软弱，如果不是老三和老六排挤我，我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了。并且，我是嫡子，那两人都是婊子养的，凭什么要让我一直跟着他两个混？’”
钱先生道：“打断一下，家里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一直没有问。为什么说老三和老六是婊子养的？”
“上一辈兄弟五人，各有分工，大伯家里经商，二伯家里做官，父亲是行三，一直管理着族务，被奉为家主，四叔和五叔务农，管理那几千顷地。大伯家的情况，我哪里敢打听。”陆水喝了一口水，似乎有些平静下来。
陆丫接口道：“三哥和六哥的娘身不太好，十三哥作为男子不愿意打听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七哥的娘身子骨不行，就同意大伯在外边找了人。后来七哥的娘有了七哥之后，又嫌弃外边找来的人。他们一家子整天在一起拌嘴，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一次，七哥的娘竟然说有人给七哥下毒，才导致七哥的身体差，性子软，不能任事。”
“有人下毒，这是真的吗？”钱先生问道。
“我们都觉得不是，”陆丫道。
“我对女人的那些事情，不大懂，我就觉得三哥、六哥都是很好的人，她们的娘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哪里会给人下毒，倒是老七那娘整天阴个脸，一看就不是好人。”陆水直接表示了意见，“老七带的人都是龙虎山的人，他对父亲说老三和老六正因为不识抬举，才被龙虎山的人给干掉的。龙虎山的人都是他的朋友，江城那些被抢了的人，都和老七有过节，抢了也是活该。龙虎山的朋友给他说了，这陆家在江城的产业，都该是老七的，这次劫走，只是个幌子，将来都会还给老七。”
“他真得这么说？”钱先生问道，心想，这老七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要多不够数，才会把自己暗中干的事情直接说出来。
“他真这么说，老七说没想到族里竟然能够讨回失物，更没想到讨回后不是还给老大一家，而会交给陆山等人。老七感到吃亏了，觉得不公平，想找三叔要个说法。”陆水手抖了一下，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水继续道，“他告诉父亲，这些道人是来给他撑腰的，让父亲赶紧开长老会，让别的人都退出来，直接将江城的产业交给他。父亲刚说了一句不行，老七身后的一个道人直接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刀，二话不说，拉过端茶的童子，一刀就砍了。我们在外边只听见一声惨叫，那血喷溅而出，直接洒到窗户纸上，顺着窗户往下流。站在窗户外边的人都吓傻了。接着，里边咣里咣当地响成一片，接着，门开了，陆山飞了出来，脸直接抢到了地上，原来是父亲用力将他直接从屋里推了出去。用力过猛，陆山的牙齿都断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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