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泰冷笑道：“不能？你是不想种地了吗？外面那么多流民，你想变成他们中的一个吗？我看上你家女儿，那是你的荣幸。”
罗憨子使劲摇头：“不！不要！公子，我家两个女儿都是自小体弱，不经弄。我就这么个女儿了，求你……求你放过她吧！”
公孙泰听得厌烦，眼中凶光一闪，猛然踢出一脚。
作为猛将公孙瓒之子，公孙泰也是自幼习武之人。
这一脚，约莫有着三四百斤之力。
只听“嘭”的一声，罗憨子倒飞而出。
直到撞上门框，这才停了下来。
系在他腰间的草绳被绷断，那件破烂的衣衫完全敞开。
只见他那腰肋间，有一条肋骨刺穿皮肤，白生生的断骨茬子露了出来。
他的嘴里，不住地往外冒血。
祠堂里的众多村民全都吓得面如土色，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赵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连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却恰好看到，莫铁心正从一间茅草屋里出来。
在他的胳肢窝里，挟着一个身体瘦弱的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小身子却在本能地挣扎着。
又一次，他感受到了那种复杂的情绪。
助纣为虐的羞愧！
对弱者的同情！
对作恶者的愤恨！
对于身在局中的无奈和憋屈！
正因他是在保护一个恶人，他才会有这种情绪！
以前的他，全都顺从了。
他有足够多的顺从理由。
他从军一年有余，立功无数，方才被提拔成了公孙瓒的亲兵。
眼前的公孙康，不但是公孙瓒之子，还有个校尉的挂名军职。
无论是出于对公孙瓒的忠诚，还是出于对上官的服从，他都得听从命令。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所有的顺从理由，其实都是借口！
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太懦弱了！
这样的认识，认他感到震惊。
正想着，莫铁心已经大踏步来到近前。
罗憨子努力想要爬起来，却没能成功。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用身体横在莫铁心面前。
莫铁心嘴角浮起冷笑，重重一脚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