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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别恋(1 / 1)

?已成竹在胸,誓叫违法乱纪之人受到应有惩罚。把那些党内党外的腐败分子,一个不留,坚决铲除这一危害社会危害人民的毒瘤。""卜天部长,我愿意交待一切内幕,协助你们。""很好吗?我相信,我们的政府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说法的。也会依你的贡献,对你作出宽大处理。""唉!成者王候,败为寇,事已至此,自首对我毫无意义。既然他对我无情无义,我也只有翻脸无情。唉!昨日如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如今,满腔爱恋化成仇。"郑月落莫地垂头而坐,神情说不出的萧索。

郑月把以邬天为首的犯罪集团多年来做下的事,愿原本本地交待了,更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公诸于世。在场人的脸色凝重,象是在听一个离奇的小说,令人咬牙切齿扼腕痛惜,又叫人肝肠寸断气炸心房。一件件让人拍案大骂撕心裂肺的恶事,一件件使人毛骨怵然魂不附体的罪行,真是恶贯满盈。"哦!你交待的问题是个新情况,与我们掌握的情况基本吻合,又超出了我们了解的范围。看来,事态的严重比我们想的还要可怕。你郑月只不过是他的代言人,我们知道你的本事,根本兴不起这惊天巨浪,背后准定有条大鱼在深水中潜伏。没想到是他,怎么就是他呢!如此年轻有为,有着大好的政治前途的人,岂会为么鼠目寸光自毁前程。"卜天从坐位不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着步。然后,与布地一同走进另一间房。谁也不知他们离开的意图,相关的人坐立不安。好大一会儿,紧闭的门又打开了。神色颇为严肃凝重的卜天,抬眼环顾众人,慎重又郑重地说:"无论谁做了为国不容的错事,都必须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天王老子也不行。"报应已经来了。首家交出了性命交关的磁盘。人证物证俱全,除恶行动已经开始。又一惊天消息传来,邬天潜逃了。"密切监视,不能放过蛛丝马迹。他的人,不会这么快离开,肯定在丰都某个角落躲了起来。我们的网已经撒好了,他插翅也难逃。"布地书记沉稳地说,抓捕行动快速展开,本来还心存异梦,认为应有升一死,天下大安。认为有他们的邬天省长作保护伞,必定是万无一失的人,大多被堵在家中束手就擒。不到四个小时,名单上的人已经落案了七七八八,除了少数亡图反抗,被击毙的,其余全部被生擒活捉。外省的要命,也在同一时间,通过网上由其所在地的公安部门逮捕归案。此次行动,战果辉煌,唯一让人觉得遗憾,快活轻松不起来的就是跑了邬天与鲁家华。这二条大鱼若石沉大海,抓起来可就费力喽。他二人不归案,此次,只能算是小有收获,官司也不能结案。郑月戴着手铐,关在套间。闻听邬天潜逃,见众人束手无策长虚短叹,她越加失落。远处的天幕之上,堆满了乌云,太阳被乌云包围着,依稀有一缕阳光,正在奋力穿透厚厚的云层。她的思想在云中跳动。目前,邬天只能待在丰都。从事情彻底败露到他狗急跳墙,前后不过三个小时,他实在没有逃出丰都的时间差。与他一块失踪的鲁家华,必定追随在他左右,他们能逃到哪里呢?蓦地,一个地方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也许,他们在套用落尘的那一招,躲身于浦口花园。"我知道他藏在哪。"卜天部长与布地书记都有些吃惊,却仿佛又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在他们的思想里,认定能抓住邬天的人,就是郑月。不是这些人无能,因为他们不了解邬天,而最了解邬天习惯的人,无非,是郑月,所以,当郑月说她知道时,他们仿佛在等待中过了很长时间,料定郑月会吐露实情。"在哪?"卜天部长和善地问,"我猜,他们一定躲在浦口花园别墅。"卜部长坚毅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不可能吧!那个地方,我们曾经去过,是不是一个乌鸦的人往的地方。"听了这名,郑月同样露出了惊疑之色。"你们怎么知道那儿?那个秘密只有我和少数几个人知晓。"卜部长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沉声说:"我们二进丰都,吸取了前次的教训。不再大张旗鼓地招人注意,而是偃旗息鼓,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所有主要案犯都在我们的密控之下,就连你们的行踪,我们也了如指掌。不然,你们还会站在这里同我畅所欲言!乌天虽有遁地之术,也没胆子再犯险境,重蹈覆辙。""不,卜天部长直觉告诉我,邬天必然在那儿。只因他们算定我们会认为不可能的。""好招术,难为他在此时还能出此招。""哼!"郑月冷笑了一下,"怎么,我说错了?"卜天一脸的愕然,"不,你误解了,我在笑邬天。有人在他之前已经用过奇招险招,邬天也只不过是依样画葫芦,捡别人淘汰下来的,可见,还是有人比他的智商更高。"说着,她的眼神落在洛尘身上。"事不宜迟,兵分二路。一路包围别墅,一路由那个窨井出发,从上而下,两面夹攻,只要他邬天敢自作聪明,意在行险,捉他,恰如瓮中捉鳖。"卜天大手重重一挥,车队立刻行动,直逼目的地。

邬天已是惊弓之鸟,出市的各个道口已被严密封所起来。多年的养尊处优,使他的脑袋发达,而体力却是虚弱之极。横行一世的他,再也没想到几十年后,自己会被别人象追狗一样,撵的无路可逃。也毫无思想准备去过逃亡的苦日子。他带着鲁家华,隐匿于浦口,希望瞅准机会溜之夭夭。他知道属于他的那个时代不存在了,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身边也只剩下仅会溜须拍马的鲁家华,昔日是何等威风,今日,却无比的凄凉。他坐在地下室的保险柜前,从人搬把椅子坐在那里开始,就未曾移动半步。看着柜中码成条形的几亿人民币,哀伤的心怎么也活不起来。因为,钱虽好,不知道明天还是不是自己的。也许,明天日落之时,他就要与这堆可让他的子子孙孙风光地享受几辈子的东西说再见啦!鲁家华不敢靠近他,生怕邬天拔枪杀了他。他知道,走到今天这步惨境,与他办事不利,与他的无能有直接的关系,而不是很大的关系。他知道凭他的智商,离开邬天,也许,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被人家如拖死狗一样,送进苦窑。跟随邬天,他还有一钱生机。只要能渡过这个劫难,下辈子,无论如何也不再当**的官,宁愿当个捡破烂的花子,也不愿再面对这样恐怖的日子。

邬天回到卧室,整个人显得很阴沉。坐在床上,发呆出神。他想不到,追捕他的猎人已经悄然逼近他的身边。并非像他所想的那样,给他看下一个日落的机会。鲁家华正在客厅专心对付那碗泡面之时,浑然不觉之中,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他的脑袋之上。在他意识到一切都将结束时,象打断脊量骨的癞皮狗,瘫软在地,呕吐不停。"邬天呢?"面对励声质问,他无力地往卧室指了指,背过气去。一名特警上前,抬脚便把反锁的门踢开。邬天盘腿坐在床上,表情平静安详,好象全然没见有人闯进来。"邬天省长,邬天,你演得好戏。"卜天淡淡地看着他,邬天好似没听见,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打开烟盒,努力地抽出一只烟。烟抽出来,仿佛不小心掉在床上,又抽出一只,放在嘴上,按动镶在床头的打火机,点燃了雪茄。尽量摆出轻松无畏的姿态。无奈,他他的表演并不成功。拙劣又略显呆拙的演技把内心的不安恐慌,都在抽烟的动作上泄露给众人。他深深地吸了口烟,久久的不曾喘息,一口气憋住,白净的脸渐渐变红,闭着眼,似乎非常享受。足足有一分半钟,才似过足瘾,长长地吐出一道笔直的烟。那张满含着淡淡笑意的脸,随着烟雾地吐出,显得意味深长。一瞬间,突然变得诡异无比,血从五官之中缓缓地流出。他还是那么幽雅地夹着雪茄,十分怡情地欣赏在空气中飘散的烟。然后,试图努力地说些什么,却力不从心。身子一歪,倒在床上,一丝笑意还停留在满是血迹的脸上。那丝笑,仿佛在对卜天他们说:"怎么样,你们还是抓不住我。无论生前做些什么,你们再出没有本事将我绳之以法。我是死在自己手中,不必面对一颗丑恶的子弹,这只能证明,你们无能。"众人皆默然,死虽然是邬天的唯一下场,可死与死是不同的。他的死,并不能代表他伏法认罪。他的死,只能表明他逃避了法律的审判。压在人们心中的恶气再也无法消去,沉重无比。

所有的案件千篇一律,进入了司法程序。取证,核实,提起公诉,审判,上诉,再审,一直到定案,历时大半年。惊天动地的丰都大案,终于尘埃落地,告一段落。犯罪人员,判死刑的判死刑,无期的在册人员更不计其数,重典之下显示出法律的残酷无情。郑月被毫不留情地判处死刑。洛尘把研制出的成品药的配方专利都无偿捐献给国家,为了这个造福子孙万代的良药,孙子,郑玄刚皆如昙花一现,成了它的牺牲品。现在,交给了能无私为人类幸福而努力的政府,他沉重的心,终于舒逸安定下来。叫所有人觉着意外的是郑月,早已珠胎暗结。历时那么长时间的审判,已是大腹便便。在知道判决结果时,她并未表现出反常,相反地一脸的坦然安洋,人也被一层幸福的光环包围。

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生死之事看得越发的淡啦!当还沉浸在惊恐悲哀之中接受调查的时候,绝望的心惊讶地发现,身体的自然反应并未如期而至。心中阵阵的狂跳,惊喜地发觉自己怀孕啦,是最后一夜缠绵的果实。这个意外,让饱经凔桑的她一改焦虑的心境,看见肚子一天天地丰满起来,人被一种莫名的幸福与成就感所包围,如影随形的伤痛也丢进了黑暗中,成了无足轻重的垃圾。不知洛尘在哪,过得可好。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怀了他的骨肉。是他给了自己做母亲的机会,真得很感激。一个新的生命改变了一个女人,只是他来得太晚了些。

首昕心疼洛尘。经历同生共死,患难中见真情。干什么事,她都陪着,人也憔悴了许多。看见洛尘为一个罪有应得的女人,挖空心思地到处说情,到处碰壁,她本该妒忌愤愤不平才算正常反应。而她,却没有半句怨言与醋意。身为女人,她同情郑月。身为女人,她为洛尘的无私多情而倾倒,如当初的一见倾心。你会为一个好人的好心意而觉得感动吗?你会对一个好人的善良而横加指责吗?对这样一个近乎无可挑剔的好人,还需苛求什么?慢长孤寂的黑夜,终于化成黎明明眸中的泪花。洛尘光辉的形象在初升的朝阳中更加显眼。有梦可做的夜。迎来的是舒心的美妙。那种美不可言的相思爱恋,经过沉淀,经历战火的洗礼,更值得相知相爱的人去珍惜。爱是一种深沉的执着,爱是一伤值得守候的包容,爱是耐人寻味的守候,爱是刮在世界中永不停息的暖风。有一首诗在晚风中轻颂:有一种风/出自世人的口/吹出/无形/黑夜/拿它砍伤我的灵魂/欢乐被屈辱苦涩软禁/紧拧着眉头/耳中灌满俗世的讥笑叱咄/血沿着嘴角流出/那是一条鲜红的溪水/在一千年的伤悲里/心痛/风/逼着火焰/蜡烛吓得汗流浃背/四处躲避/风/残忍地狞笑/困住刚刚生出的忏悔/试图找出我的怯弱/把它当作嘲讽佐料/黄昏/木然/绝望地凝视干涸的血迹/痛苦不已/受伤的人/不是我/是你/。

再见郑月,已是八个月之后。郑月并没有急于把上天赐给她的喜悦告诉洛尘。虽然,很久没见过洛尘,也不见与洛尘有关的丁点消息。在与世隔绝的生活中,多了一伤牵挂。这里,没了尘世的纷争,可以静静地拥有一份百年难待的安逸。她知道,若不是腹中孕育的生命,自己早已结束了罪恶的一生。上天怜惜她,要她用最后的幸福,用心体会世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要她用真心的忏悔洗去心灵落积的尘埃,要她学会去原谅,洗尽铅华。在另一个高度,解脱。她摸着肚子,想念着洛尘,轻声地给孩子讲述他父亲的伟岸。珍藏已久的满足,煽动着对洛尘的思念,而后,这伤萌动的眷恋转化成对孩子的无限疼爱。饱受苦难的情怀冉冉开起了希望。坑坑洼洼的天/堆积着愁云/任班驳的夕阳/跋涉/变幻脸色/在路的尽头/偷偷吻上大地/黑夜流着热泪/将我拥抱/干着瘪的胸怀/莫名的冲动/油然而生/温润的眸子/拭去夜的叹息/从孤寂中/寻出一二缕同情/塞进落莫的情殇/归心似箭/流浪/在不平的旅途/风吹开半掩的心扉/脆弱的肺/在空气里颤抖/为着新生抑或痛苦/一点星辉/将天与地击穿/肝肠寸断/将陈年的污浊/乘人不背/悄悄的丢在夜的口袋/彷徨/迷路的人/在星辉开凿的通道/搭上最后一班列车/有你/与我同行/。

孩子!妈妈有你陪伴,什么苦痛都可以忍受,只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生下来就孤单单,一个人去面对生活。终于,上面同意探监,听到这些,郑月深感意外。仿佛被人抛弃了一万年,又被人从旮旯中想起,习惯了受人冷落。她知道,此时,来看自己的人,只有洛尘。她本不愿意风洛尘,她不想让洛尘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再者,也不明,属于重刑犯的她怎会被允许有人探望,难道只因为她是女人,还是出于对将死者的怜悯同情。

她忘不了洛尘刚见自己的样子,他实在被自己大腹便便吓住了。整个人都没了脉,象僵尸,眼珠都快掉到了地上。而她,落落大方,面带一丝羞怯,掩饰不住要做母亲的快乐,她不想洛尘为此心存歉疚,也不愿对心爱的人撒慌。无论洛尘问什么,她总是含羞而笑,默不作声。她看得出首昕与洛尘之间的恩爱,不想成为横亘在他们这间的一道屏障。只想真心他祝福二个年轻人能白头携老,幸福安康。至于自己,有了孩子,再也没有多少遗憾。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未见到洛尘之前,她还可以坚定那份信念,刚开始谈话时也是。但,随着洛尘不断地向她抛来温情脉脉,爱的防线硬是被炸开了缺口一个,留恋的心也在喟然长叹中溃不成军。她还能忍心霸占一个永远不会属于她的男人吗?唉,不公平呀!不正是这个男人霸占了自己的心吗?郑月希望男人能明白她的矛盾。多情的男人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长长的对视中悟出了其中的深长意味。再也割舍不下对女人的怜爱,决意要陪郑月风雨与共,一同走完余下的短暂时光。既然法外不能施恩,凭什么我做的坏事就应强加在他人头上。我真的能在负债累累的日子里轻松地过下去吗?我有那种事不关已暗自窃喜的无耻吗?我要为所犯的罪过付出同等的代价。后来,他给首昕写了封信,便毅然绝然地自揭其短,自首了。

正做着美梦的首昕,憧憬着未来的美好,满是希翼的心情在和煦的春风中快活地自由飞翔。在接到信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信上只注了三个字,还有一首诗。"对不起!"看到这三个令人肝肠寸断的字,首昕仅乎明白了什么。她耐着性子读着洛尘留给她的东西:若说/已把思念挂起/离别的渡口/却涂满相思/年轻的足迹/盈着/劫余生的汗水/童稚的笑/随岁月而去/留下一脸成熟的愁意/学会/无奈的掩饰/在别离匆匆/哽咽无语/无数朦胧的日子/忧郁伴着希翼/诉说爱故事/而今/苍老的心/终于分清/爱与被爱/都是一种凄迷/最近的人生/驿站口/你的双眸/迷漓/只准看我/爬出沼泽/各奔东西/谁曾说/阳光不会随岁月老去/属于你的青春/依旧艳丽多姿/我曾笑那秋风/飘飞一滴眼泪/满目苍凉的回忆/变成一把辛苦的相思/成为胸间/永恒的风景/别离的忏悔/打湿诗人的笔尖/特有的孤漠/写着发淡的诗句/相思结晶/我/拥着百年/孤独的忧郁/躲在深秋的飞花下/为相思写序/。泪水模糊了双眼,泪水打湿了诗句。她明白洛尘的心意,这个男人不愿意对自己轻言许诺,却又怕伤害她。只是,糊涂的心,仍是想不通,是什么让这个深爱自已的男人改变了原来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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