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打断了老管家话语,老管家却丝毫不恼,反而向圣女微微颔首,以示谢意,要知道府主最重军纪,林元朗作为天策府小公子,重要宴会上分神,在老将贵客面前失了气度,老管家疼爱,出言多次提醒已是不易,圣女为今日府中贵客,又是元州那位嫡传,有她解围自然最好。
林元朗闻言更是心中感激,平白多了一次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机会,面上却声色不变,大步而出,环身拜首道:“元朗献丑了!”深吸一口气息,眸光凛冽,周身真气澎湃散发,手掌翻覆间似有晶莹花雨散落,气势不凡,而后身形飞舞,气势越发昂扬,厅内一时间仿佛陷入无边花海,花叶纷落,迷幻人心。
众人皆是微微点头,表示赞赏,其中一位青面名将道:“小公子落花诀得元州那位真传,可喜可贺!”另一浓眉名将道:“落花诀重意不重形,相传若是元州那位施展,便是这整个都城都将陷入无边幻境。”林元朗抱拳道:“元朗初窥门径,两位将军谬赞了!”偷偷瞥了一眼父亲神色,颇有几分愉悦,而后拜首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林啸心情大好,道:“今日元州圣女至此,又与墨老久别重逢,值得一醉!”众人纷纷举起酒杯,畅快痛饮,席间各种珍馐野味佳酿陆陆续续,令人目不暇接,好些就连林双双久居都城平日都没见过,不由得略带醋意向圣女抱怨道:“这些平时我都吃不着,你来了,我可跟着享享口福了。”圣女知道林双双调侃之意,举杯道:“那就祝你吃的开心!”二人共饮,一旁的墨麒麟则又是偷偷独酌一杯道:“好酒!”
宴席从下午到晚上,以林啸的身份而言,自然不会作陪到最后,左右一起喝过几杯便离去了,留下其他人倒更加自在了,毕竟林啸再怎么随和温雅,也是天阶尊者级的人物,就算不是刻意,无形的压迫也让大家有些吃力。
几位名将与老管家、墨麒麟等老一辈旧相识齐聚畅饮,林啸走了之后,林元朗几个发小也过来,这种宴席他们也没资格在场,只有等宴席尾声才赶过来,林元朗多年未见昔日发小,自然欢欣,与墨麒麟等老一辈和林双双、圣女告辞,带着发小便一起出去了,林双双交代道:“可别惹事生非!”林元朗嘴上答应着人早已跑的不见踪影,林双双则是拉着圣女拜过各位前辈,另寻他处,她虽为女将,但与圣女闺中秘语自然不好让旁人听去。
“西岸村?小胖子?”林府书房内,老关低首称是,林啸则是一言不发,沉吟间不知想些什么。原来林啸离席之时便传音给老关,找机会到书房一趟,问询小胖子出现从头至尾详细,毕竟可能牵扯到一位神秘天阶尊者。
“想不到在我天策府竟有如此高人,看来要亲自走一趟了!”林啸交代了老关几句,待老关离去后,低不可闻的声音叹息,而后身形一闪,消逝在夜空之中,以他的修为,整个林府自然无一人发现。
天策府都城某处酒肆,离了林府,林元朗带着一众发小寻到此处,好不痛快,众人畅谈近几年各自遭遇趣事、糗事,酒至憨浓,其中一名发小神色古怪问道:“小林子,你跟着元州那位女帝修行那么久,跟我们说说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样貌如何?”另一发小跟着起哄:“这次你回来,元州圣女亲自相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是啊是啊?相传这元州圣女乃女帝嫡传弟子,可是没有人见过其真容,不知道样貌到底如何?”“听说元州圣女天生道胎,亲近大道,修行天赋堪称古今少见,早已晋入圣阶。”几人七嘴舌,酒越喝越多,话头也越来越杂,却也不怕被旁人听去,来时便早已包下酒肆,老板伙计备足佳酿早被打发回家了。
林元朗已颇有醉意,嘟囔道:“我师尊师姐自然不凡,说句掉面的话,其实我也没见过师尊师姐的样貌。”众人一听,皆是惊叹:“听老一辈说过元州女帝不仅容貌天下无双,且神通手段通天彻地,尤其是擅长迷幻之道,只是近二十年不曾出世,如今再无一人知晓其修为深浅。”“二十年不出世,现在只怕也是青葱年岁不在了吧?”
“嘘!慎言!你知道什么,我祖父曾言,修行一道,无异于与天争命,由简入繁,再化繁为简,先入道而后出道者,终一道通万物众生。修行至玄阶,寿元已是超过普通人许多,传言圣阶之上者更是可活五百年,天阶尊者寿元更是不可估量,以普通人的寿命来算,二十年对他们而言也许不过如此。”“当真如此?”“你们别不信,今天小林子府上那几位老前辈我看全是圣阶以上,鬼知道他们活了多久,两百年?三百年?”
多年未见,众人越喝越多,酒坛滚落一地,林元朗一直说到今日城头遇到小胖子愤懑一事,众人纷纷起哄:“西岸村?离此不过百余里,咱们挑几匹好马,明日清晨便可回来。”“是呀,这小胖子如此嚣张可恨,竟瞧不起都城?马马虎虎,什么意思?”“走!走!走!咱们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