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乘着马车,行在去往稷下学院的路上。
回想起嬴政的话:“黎歌,稷下学院是朕求学过的地方,师资强大,独立于世界边界,不惧怕任何一方势力。我送你去那里,请他们庇护你。”
他声音萦绕脑海,如同余音绕梁:“他日成王败寇,若我胜了,活下来,你自去四海为家。若我死了,此生不要出稷下。”
黎歌竟还可以笑谑道:“死生不复相见吗?”
嬴政闻言怔住一会,深深看她一会:“有缘自会再见。”
黎歌坐在马车内,不时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镜和大军。
嬴政在她身边安插军队是有道理的,出宫不久就遇到大军,说要为国除祸,剿除她这个红颜祸水。
大军为首的陌生统领道:“我们只是为国除害,镜将军不妨让开,免得再为国牺牲一些将士。”
黎歌心揪成一团,她真怕被镜拱手送出。
镜道:“她并不是祸水,君主交代的任务,我定要完成。你们若执意要打,那就来吧。”
黎歌感动不已,掀开车帘,看外面人已经打成一团,几支长戟飞进窗,她于是也被卷入了战争。
黎歌变成鹿灵施展法术攻击,点点魂力飞出,一次攻击三人,每个士兵挨不过她超过五下。
突然黎歌看到有长矛朝镜袭去,此刻她无瑕顾及,闪避不开,于是引魄击退那人,附身镜继续施法参战。
镜微愣住,来不及思索更多,接着鏖战。
许久后,黎歌结束附身掉落下去。
再过了会,黎歌的免伤鹿灵状态也坚持不了了,长矛袭来,黎歌回眸一刹,迷晃执枪的人眼。
然后本已无法收势的长矛顿住,唯见丝线在空中飞舞。
黎歌看向一旁空气里,许久未朝夕相对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还有那时一面之缘的乐师……
天色由白转黑后,杀黎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
镜拱手道:“多谢相助。”
元歌道:“不必谢。并不是为了帮将军出的手。”
高渐离:“对。都是为了黎歌。”
镜蹙眉:“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高渐离:“慢着,把黎歌交出来。”
镜冷冷道:“她已经被我们太后盯上,不送去稷下,只有死路一条。”
高渐离微愣:“……”
元歌道:“那么,我们可以同路吗?”
镜道:“你们去哪是你们的自由。跟着与否……请随意。”
天色已晚,全军就地驻扎,元歌和高渐离也就挨着自己驾来的马车立了个营帐歇下了。
营帐立好,高渐离掏出一枚金币:“正面你睡马车,反面我睡。”说完抛起来。
黎歌在一边呆看着,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如同楚河汉界那么长一段。
镜走过来,站在一边看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