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居然会做菜,而且似乎手艺比自己高明许多。
不等她反应过来,又一盆香气扑鼻的水煮鱼摆在眼前。
唐庸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道:“你发什么愣啊,快吃,别饿坏了。”
赵婵儿抬头望了望唐庸,简直怀疑眼前的他是不是跟自己生活了四年的男人。
唐庸已经给她盛了热腾腾一碗鱼汤,又催促到:“快吃!”
赵婵儿磨蹭了好一会才端起碗,又抬头低声说:“你和蔡爷爷也一起吃吧。”
蔡老头依旧倚在门边,笑吟吟地说道:“老头我虽然嘴馋,可今晚这个光可不敢沾,这是小咏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就快吃吧。”
赵婵儿又望向唐庸,感觉自己在做梦,说道:“你吃。”
唐庸突然觉得这个小女人实在可怜又可爱,这会儿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只不过不尽的虐待和营养不良导致这朵鲜花还未尽情绽放已经枯萎。
他见她迟迟不肯动嘴,叹了口气,只好故伎重施,威胁道:“快吃,不吃我要打你了。”
赵婵儿愣了一下,低头噙住了碗沿,一颗硕大的泪珠滴进汤里,这赤裸裸的威胁明明一点都不凶,分明还带着几丝怜爱。
唐庸和蔡老头并排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
唐庸说道:“蔡前辈现在不宜远行,至少还得休养十天半个月,若是不嫌弃,不如暂居在我家,待伤好后再去寻找亲人。”
蔡老头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只剩半条命,但是他挂念孙女,实在待不住,便道:
“这世间虽然有你这样的良善之辈,可宵小之徒也着实不少,她一个女儿家流落江湖我实在不放心。”
又说:“烦劳小咏兄弟你将要换的药草教会于我,我一路上自己照料身体。”
唐庸也不再多说,只答了句:“好。”
这怕是赵婵儿这四年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饭了,不仅是饱,而且是好。
她收拾碗筷,又手脚麻利地铺好了床,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拾掇好了后,便乖乖地坐着等他们进来休息。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她却丝毫不困,反而精神得很。
蔡老头推辞了一番便上了床,唐庸和赵婵儿和衣躺在了干草地铺上,床上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蔡老头突然疑问道:“小咏兄弟,你医术高明,比起许多当世名医都不遑多让,何以过得如此清苦?”
唐庸苦笑一声,当初在大学要是真好好上了几年课,如今倒也可以混个郎中当当,虽不至于大富大贵,混个吃喝不愁总不难,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
赵婵儿也正竖起双耳等待着唐庸的回答,今日这个男人实在让她有些认不清了。
末了只听唐庸懊恼地答道:“晚辈学艺不精,半桶子水,诊病用药事关人命,晚辈岂敢视人性命为儿戏。”
这就轮到蔡老头苦笑了:你不敢视他人性命为儿戏,却敢对我割肉缝皮,莫非不把我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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