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点，朝阳新出。
克拉灵顿宅的二楼厨房，冯二强和鸢尾相对而坐。
冯二强搅弄着面前的咖啡，视线却落在洗得发白的餐桌布上。
桌布上印着一朵朵的红色的小花，它们仿佛在笑，笑话这个局促不安的男人。
“姓名。”鸢尾吐出一口浊气，拔开笔帽，准备在纸上纪录。
冯二强抬起头，微笑道：“fg。”
鸢尾比记忆里年轻了好多，两个熊猫眼倒是没变。
她有一头乌黑的短发，但大多数时间鸢尾都会用一顶灰色毛线帽将它盖住。
“性别。”鸢尾捏着钢笔等待回答。
冯二强抽了抽嘴角，这还用问吗？
鉴于鸢尾吹毛求疵的个性，冯二强如实回答：“男性。”
“是不是gay？”鸢尾将钢笔尖悬停在“性”字后面，准备画或者。
面对老婆玩味的目光，冯二强很果断地回答：“不是。”
“不是吗？”鸢尾狐疑地打量着冯二强身上的西装。
这一款同性恋最喜欢穿了。
“不是！”冯二强将右手伸了过去。
“好吧。”望着男人虎口上老茧，鸢尾信了。
“年龄。”鸢尾继续问。
冯二强端起杯子，呡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岁。”
此话一出，鸢尾立马杏眼圆睁。
她敲了敲桌面：“说实话。”
“虚岁。”冯二强其实想说。
“别开玩笑了！我看你长得像的，说实话！”鸢尾不信。
冯二强摸了摸脸，苦笑着耸了耸肩：“我真的岁，只不过长得显老罢了。”
“好吧，信你了。”鸢尾在纸上写了“”，然后又在后面加了个“？”。
“你的职业。”鸢尾继续问。
冯二强想都没想，直接道：“农民。”
在米格尔山谷种了一辈子地，不是农民是什么？
召唤式神的阴阳师吗？
如果自己真敢这么说，肯定会被鸢尾赶出去的。
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最讨厌神啊鬼啊那些唯心的东西。
“穿西装的农民？”鸢尾又挑起了毛病。
冯二强指了指身上的西装，解释道：“这是我在商店里搜到的，平时下地干活不穿这个。”
“好吧。”鸢尾将钢笔插回笔帽，“现在谈谈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爱。”冯二强深情地说。
“爱你个大头鬼啊爱，我是同性恋。”鸢尾白了冯二强一眼。
冯二强摇头：“你不是。”
“不，我是。”鸢尾的语气很坚定。
“给你的礼物。”冯二强将面前打包好的晚餐推了过去。
鸢尾将它推了回来：“谢谢你的好意，我吃过早餐了。”
“那就留到中午再吃。”冯二强将打包好的晚餐又推了过去。
鸢尾没有拒绝：“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的话，我接受。不过我还是喜欢女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她咽了一口口水，基地里的食物昨晚就吃完了。
冯二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