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这是我的新课题。”陈默随意的回答道。他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课题?什么课题?
女孩见陈默皱着眉头的样子,也皱起了眉头。她走到小窗边,推开窗子。一阵寒风吹进温暖的室内,她胡乱的挥着手,将室内跳舞的灰尘精灵,悉数赶出房间。
“吃饭了,吃饭了。喂!蹲在那摇头晃脑的,傻不傻。”女孩抬起脚,踢了一下陈默的屁股。
陈默差点一个狗吃屎,啃在花上。他及时的用双手撑住地板,避免这一惨案的发生。
“我……是人了?”陈默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臂。“这是在做梦……”
“你看你都蹲傻了,说啥胡话呢。赶紧下来吃饭。”女孩又叨咕了一句,就先走了。
陈默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阁楼。
这是一桌颇为家常的饭菜,三菜一汤,看上去蛮可口的,只是吃下去却没有什么味道。
陈默很快就吃完饭了,期间也没说话。吃完饭,就继续上楼去搞他的研究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
首先,他把手抄本上的字都看了一遍。字数并没有多少。多是从古籍上摘录下来的段落。
关于硬藤有很多传说,就像传说中的人参一样有趣。
只不过这些传说不是像人参那样发生于深山老林,硬藤这种植物似乎很眷恋人世,完全没有人参那样的仙风道骨。
而这些传说多少能在古代典籍中找到它存在的影子,那是一种被称为“回旋草”的植物。
这是他穷极文献得出的结果——他敢保证古籍中记录的回旋草就是现在面前的硬藤。
典籍中大体都有这样一段相似的记录“:回旋草螺旋而生,春季发芽,夏季生叶,秋季开花,花色暗黄,花谢则归。”
不过,总觉得这样的记载读起来怪怪的,但问题出在哪里却难以说清,或许仅是直觉而已。
它在现代的名字叫做“硬藤”,木本植物。虽然叫藤,但与常见的藤萝有着极大的不同。
硬藤不像藤萝那样需要依附盘绕着什么才能生长,它完全靠自我打结的方式站立起来。
但很显然,这样的生长方式会大大降低它获取阳光的机会,也就是说这种植物完全不懂得如何迅速长。
这对植物的存活很不利。可有趣的是,硬藤这种植物依旧顽强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其貌不扬地隐蔽在人们难以发现的角落里。
“我穿这身好看么!”女孩又从阁楼下上来了,手里拿着几件衣服,在身子前比来比去。
陈默抬起头很快的看了一眼,又很快的说了一句,“还不错。”就又低下头去了。
仿佛,眼前这充满着青春活力的躯体。还远比不上,那一株不知死活的干枯植物。
女孩又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然后突然就兴致阑珊,说了一句,“我去上班了。”
陈默知道这个女孩叫“莎莎”,也知道她是图书管理员,这个看上去轻巧,但实际上也是一种体力活的隐藏职业。
他想摸一摸她的头,才猛然发现她已经走了。
阳光偏斜,他看了眼表,一天的时间业已过去了大半。看样子不应该这样荒废时间,还是出去逛一逛。
陈默开始收拾材料,决定赶在图书馆闭馆之前再去查一些。下阁楼时,他看了眼斜晖下的硬藤,其实他更愿意叫它回旋草,只可惜随意命名很容易使研究者犯先入为主的错误。
他哆哆嗦嗦地走在街上,这是春天的风吗?他甚至不敢相信几天后就要立夏。这与冬天全无两样。
几个女孩穿着厚厚的黑色丝袜,裹着大衣结伴从他身边走过。腿倒是都很匀称,远远看去有几分韵味。这可是在家里看不到的光景。
只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装扮。不过,听说这是今年的流行款,家里的“莎莎”,也是日日这个打扮。
去年的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穿短袖了。行人们就像新长出的枝叶一样鲜嫩活泼。春游一波接一波,玩童在大人的陪伴下,放飞风筝,看着它逆风飞翔。
而今年,立春的时候还在下着雪。鹅毛大雪,就宛如深冬时节一样。虽说现在暖和了些,但是从街边建筑遮挡的阴影处,还能看到很多黑色的污浊雪块。
这个城市不是很美,但年复一年的生活在这里。陈默竟然也没有生出想要离开的念头。
对于他来说。这个城市就仿佛是整个世界一样。更远的地方他没去过,也不知道存不存在。
或许,整个人生就是一场任人玩弄的游戏?
陈默叹了一口气,脸色如同周围景物一般萧瑟无二。
一大片云压过来,看来又要有冷空气来袭了。只是不知还会不会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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