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的话在顾墨寒耳边响起，可能是醉了的缘故，话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他眼神微眯，往旁边看去，倏忽间气性消散。
苏念此时正缩在安全带下，气鼓鼓地盯着顾墨寒看，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汹涌出来，干涩的眼睛覆起来一层白雾，又被她闭眼时倔强的隐回去。
顾墨寒也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明明他只是带她去结交设计圈前辈的，估计是被她先入为主，以为去的是什么不正经的酒局了。
本想把她丢出去的，但架不住心疼，只能任命，“给你个机会，把你的委屈说出来。”
哪有人这样说话的？苏念在心里腹诽。
眼中的白雾瞬间凝聚成形，泛红的眼尾似一把小勾子，在无声中勾人心魄。
很显然，顾墨寒就是那个人。
“是我的错。”顾墨寒身上一阵燥热，眼中弥漫起一团炙热的火焰，暗哑低沉的嗓音在后排空间中响起。
就连坐在前排的孙助理也忍不住回头，诧异地看着顾总，看看他是不是被人下药了，不然怎么能从他嘴里听到道歉这种话？
顾墨寒抬眸，对上孙助理的眼神，目光冷峻。
孙助理打了个寒战，瞬间回头，还极有眼力见儿地将中间的隔板升起来。
这位苏总监有点东西啊，能让闻风丧胆的顾总开口道歉，看来是要换个大腿抱住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苏念指控道。
“你邀我当设计总监也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
顾墨寒只觉得离谱了，这是当代农夫与蛇吧？
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顾墨寒眼神微眯，深邃的瞳仁闪着危险的光，咬牙道：“我怎么利用你了？”
平日顾墨寒这副凌厉的阴鸷模样真的能吓到苏念，尤其是这双闪烁着幽暗的眸子，但现在不行，没有什么能吓到醉鬼。
比如现在，苏念摇摇晃晃的抬手，在空中虚指，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利用我，看我长得好看，就想让我去给你打通一条新线，发展服装设计。”
顾墨寒气笑了，真是难为她醉着酒还能把话说得清楚，误会得这么彻底。
正准备让她坐好点，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向他袭来，重重的打在他的手臂上。
“啪！”
“别动！”顾墨寒闷哼一声。
“唔……”
这清脆的声音，这让人面红耳赤的对话，惹得前面的孙助理心惊肉跳，他不应该在车里，他应该去车底。
顾墨寒将她乱飞的四肢归位，紧紧地塞在安全带下，佯装凶狠，“再动就把你丢出去。”
“你看，你露陷了吧……你还要把我丢出去，你就是利用完了，把我往一边扔。”苏念说完，头瞥向窗外，不去看他，但嘴角撅起的弧度出卖了她。
顾墨寒薄唇轻抿，捏过她的下颌，让她面向自己，问道：“谁和你说的？”他要去灭了那个人，敢离间他们的关系，活得不耐烦了。
苏念吃痛，挣扎着躲开他的手，大声道：“我就是这样想的，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