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儿也听懂了？”
苏轩衍抬手揉了揉苏玖的小脑袋，轻笑着问道。
苏玖抬头，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懂。”
苏轩衍失笑，“既然不懂，为什么又说好？”
“虽然玖儿不懂，可是台下都有人听哭了，说明小姐姐弹的很好。”苏玖说这话时一板一眼的，说着，歪头看向苏轩衍，“叔叔，难道那个小姐姐弹得不好吗？”
苏轩衍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小脸颊。
“尚可。”
苏轩衍看了眼杭宗之，“要说音律，这京城里，怕是你杭哥哥敢排第二，就无人敢排第一了。”
苏玖也跟着看向杭宗之，杏眸微微瞪大，“真的吗？”
“改天让你杭哥哥给你表演一下。”苏轩衍就这么随意地替杭宗之做决定了。
苏玖眼睛更大了，眼眸亮晶晶的。
杭宗之拒绝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
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从隔壁包厢响起。
“早就听闻如烟姑娘绝色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那般，尤其是听到了姑娘的琴音，更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所以想和姑娘秉烛夜谈一番，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说到‘秉烛夜谈’四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声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淫邪。
很显然，这醉温之意不在酒。
二楼的客人都非富即贵。
如烟被丫鬟扶着刚要下台，听到这话，顿住了脚步，抬眼看向声源的包厢。
若是早就听过的如烟之名，又岂会不知，这如烟本就是畅春楼的一名雅技，卖艺不卖身，且颇得其背后主人的赏识。
知道了这些，还敢这般调戏如烟的人……
众人也纷纷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二楼西南方向的包厢栏杆旁，站着一名身穿皮袄，扎着一条长辫，五官深邃，肌肉虬扎的男子，男子双眼是异瞳，其中一只眼睛是绿色，另一只是黑色。
充满着一种异域的美和力量。
而在男子身侧，站着一名从头到尾都被黑纱盖住的人，看身形像是男子，只是身形比异域男小了一圈，给人一种柔弱感。
苏玖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当视线落到黑纱男子的身上时，杏眸猛地瞪大。
这个黑纱男子全身上下竟然都在冒着浓浓的黑气。
那黑气如同蛇一般在男子身上游走，看着十分不舒服。
苏玖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转过头将小脑袋埋进苏轩衍的怀中。
察觉到苏玖的异样，苏轩衍抚上小人的脑袋，担忧地问道：“玖儿，你怎么了？”
苏玖没说话，小肉手紧紧抓住苏轩衍胸前的衣襟，摇了摇头。
而楼下。
如烟立在台上，对着男子轻轻一福身，声音不卑不亢。
“公子实在是谬赞了，如烟不过是小小女子，公子对如烟如此赏识，实在是如烟的福气，但今日是花魁竞选，不是如烟一人的舞台，所以如烟并不希望如烟个人之事，从而影响到其他的姐妹，还请公子见谅。”
如烟这话既给足了男子的面，又很好地回绝了男子的邀约。
若是寻常人，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可男子显然并不寻常，只听他冷笑了一声，说：“若是本公子偏要呢？”